阮阮不想与他说话,偏过头去,只当没听见。
“不服气”魏濯垂着眼整理桌上的折子,余光里能看见她的一举一动,“不服气也得服气,若再有下次,就立刻差人把你送回禹王府。”
阮阮知道魏濯向来霸道,但明明那么多人都进去了,凭什么只凶她,心里这般想着,语气也委屈起来“别人都能进去,唯独我不可以,殿下未免太偏心。”
明里暗里地在怪他胳膊肘往外拐,看来是极为不服气,魏濯轻嗤了一声“别人随从众多又有护卫防身,碰到危险也不会出什么事,你呢,也就本王过去把你寻了回来,独身一人就敢往漆黑的林子里跑,是该夸你胆大还是讽你憨傻”
阮阮被他堵地说不出话来,六姐姐在林中等她,她怎会害怕,但这些话并不能用来反驳魏濯,只好默默垂下了头,看着很是理亏。
魏濯很难对什么提起兴致,但看着眼前小可怜无语凝噎的小模样,心中也会泛起微小的涟漪,把她放在身边,闲来无事时逗一逗也不失为一则趣事,无怪乎母妃那般喜爱她。
回府之后,还是得将她归还于母妃
魏濯敛下神色,“剩下一日,跟在本王身后不可离开,免得你又到处乱跑。”
阮阮怔住,“我只是假扮的,你太苛刻了。”
“嫌苛刻,本王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回王府。”
阮阮这下便再也不想开口了,她趴在桌子上,霸道占据了整片地方,直到把魏濯放在桌面的折子挤下去之后,才肯罢休。
魏濯捡起来放到另一边,阮阮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魏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再度以下犯上,用手指把那摞折子又推了下去。
然后迅速收手,装模作样地抱住脑袋,呢喃道“头疼,被人气的。”
魏濯“”
桌子上耍脾气的小姑娘两次三番地挑战着他的底线,他竟没觉得反感,耐着性子再一次捡起来,见她乖顺后,才绕进里侧处理公务。
阮阮睁开一只眼,又闭上,悄悄骂道“魏濯混蛋。”
忽而,她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跟江阳茂那种走三步拖一步的步调不一样,大晚上的,该是谁来了
阮阮心里有些恐惧,还没来得及跑到魏濯那边时,黑衣人已经进来了,边走边扯下脸上的黑巾,来人面色憔悴,是多日未见的须寒。
她松下一口气,准备再次趴回去后,须寒却停在了她身边,用一种极其不善的眼光打量她。
阮阮直起腰,绷紧背脊,软声问“看什么”
须寒蹲了下来,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以后离殿下远点。”
阮阮“我也想离他远点,但这话你该对魏濯说。”
“不准直呼殿下姓名。”须寒斥道“我已查出你的身份,稍后就去禀告殿下,若殿下不动你,你也别沾沾自喜,最好安分一些,留你是为了孝顺禹王妃。”
阮阮听到查出身份这四个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手心冒出一层薄汗,若仔细听,声音也是带着颤意的,“不可能,那你说,说我是谁”
须寒闭了闭眼“非要我说你才肯罢休你跟陶雀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陶雀门又跟南疆有着暗中联系,我不管你来禹王府是做什么的,偷情报,做卧底或者别的什么,我不关心,殿下也不关心。”
“你记清楚了,天下大势已定,殿下手握实权,且比南疆,比魏家皇室,要厉害的多,无论你怎样翻风浪,都不成气候。”
阮阮一开始看须寒那般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