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的表情有了一道裂痕,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再让沈延曼对他有那么一点的宽容。
她说他做错了, 他也知道自己错，可她得给出一个弥补方案给他，但她没有，这让季昭觉得很不安, 这种不安伴随着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没觉得自己可怜, 就是有点难过。
他落寞的起身, 背影仍旧挺拔如松，但他的脚下的阴影被日光拉得很长, 沈延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目送着他, 直到季昭与周围风景融为一片，整人个沿着下落的弧线归为某个看不见的点，越来越远。
亲眼看着季昭离开，沈延曼反而也没那么高兴，她很害怕季昭会花越来越多的心思在自己身上，因为她不会为此有私人感情上的任何回报。
她清楚目前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沈延曼不想浪费那些支持她的人所耗费的心血, 她要往上走，不是踩在谁的脚上，不是被谁拉着, 而是牢固的踩在阶梯上，走到高点。
那个时候，她或许会和季昭和好如初，或许会永远和他走向两条路，但判断他们最终会是哪种关系的时间点绝不是现在。
她希望季昭也懂得这一点。
受到季昭点化的周顾在下午拍戏的时候状态好了很多, 哪怕是ng，也几乎是因为些收音话筒入镜这种外部不可控因素的影响。
为了体谅沈延曼的舞台，整个剧组的人加班加点，总算在凌晨一点半结束了所有的拍摄任务。
虽然只是个不到一小时的短剧，但对于周顾和沈延曼而言都是场新的挑战和尝试，顺利杀青的他们和剧组人员一一合照，最后还是场务妹妹提醒，又给她们两个演员拍了张照片。
临别时，周顾很突然的送给沈延曼一个三文鱼饭团。
“面包不是很好吃，吃这个吧，有味道一点。”
沈延曼一脸问号的看着脸有些微红的周顾。
周顾不敢和她的眼神对视，侧身望向一边，左手按在脖子上，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沈延曼很讨厌别人这样要说不说的样子，堵得她喉咙都发紧，语速都被逼快了不少。
“就是下次别在厕所那边练歌人来人往就人比较多。”
周顾的语句支离破碎，沈延曼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一路走好。”
看着周顾跑走的样子，沈延曼忍俊不禁的捏了两下手里的饭团。
而回到自己公司车上的周顾却慢慢降了温，像大狗一样缩在座位里，揉乱了拍戏时做好的发型，想着中午所看到的季昭和沈延曼说话的场景，又掀开裤腿看看脚踝那一点点的，沈延曼脚下留情所残余的红印，周顾一颗心在七上八下的晃荡，又酸又涩。
那两个人说了什么季昭又为什么会对沈延曼露出那样近乎于讨好的笑容呢他们很熟么过去认识么
这一连串引出的问题都令周顾想不到答案，只得疲惫的闭上双眼，可偏偏沈延曼的笑脸又在他头脑里里徘徊奔跑。
烦，周顾差点没拿脑袋撞车玻璃。
某种意义上没心没肺的沈延曼在经历了一个多小时颠簸的车程之后回到了训练基地，此时已经快凌晨四点，基地一片黑暗，只有几盏夜灯还亮着，节目组包送不包接，这是剧组的活，车在大门口就停下，沈延曼刷了之前给她的门禁卡走进大门，空旷一片的广场像一座破落的古堡，它伫立在黑暗里，泛着幽光。
这种场景在恐怖片里司空见惯，但亲身体会多少还是有点令人恐慌，沈延曼有点害怕的往前走了几步，肩膀上却伸来一只涂满红色指甲有的手。
手挨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