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就是啊,咱们18年的交情,还怕我们跑了不成再说,我们还能去找你玩儿呢。
安诺也不是不想,就是想再等等。
折腾了大半天,困得不行,安诺打了个哈欠,侧脸往搁在桌面儿上的小臂上一枕,有气无力地单手摁着屏幕至于等什么,我
字还没打完,小姑娘听见邻桌的骚动,跟着几个人的视线,下意识瞥了过去。然后,就跟大冬天被人从后脖颈冰了一下似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什么叫垂死病中惊坐起,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没错了。我又活了jg
指腹误碰了发送键,就这么把有头没尾的半截话发了出去。
眼睫不自觉地颤了颤,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跳得她隔着一层骨肉都能听清响动。
从玻璃幕墙后面走出来的男人,在她眼里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回播慢放一样,被割成了一帧一帧自带蓝色多瑙河bg的电影片段。
现实和回忆不真实地融合。初夏浅金色的阳光,斜斜映了一束进来,落在男人墨黑色的头发上,添了几分温润。露在口罩外面的桃花眼,内勾外翘,黑白分明。
空气里浮着的微尘,像是一个个细小的音符,绕着他雀跃跳动。
“你年轻,美丽,温顺好心肠,犹如矿中的金子闪闪发光。真情就在那儿苏醒”安诺脑子里,情诗循环播放。
卧槽了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是那个让她自我怀疑了六年,一直以为自己那天下午,可能是发烧烧傻了,从而产生了美妙奇异幻觉的神仙小哥哥
“老板你要走了”穿着店长制服的小姐姐,礼节性地问了一句。
“嗯。”男人嗓音略沉,闷在口罩后面,低低应了一声。
男人解了口罩。面容清隽,气质却偏冷。
安诺压着心跳,在看清他解了口罩的长相后,终于确信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等等,他要走了
这十八年来看过的挖心挖肺挖肾,霸道总裁爱上我,走马灯似的在安诺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
鸭舌帽一掀摁进了小背包里,小姑娘迅速翻过手机壳背面自带的小镜子看了一眼。
很好。额前的碎发被鸭舌帽压得细碎零散,透着一股子潦倒气息。
完美。刚打了个发自内心的长长哈欠,瞳仁蓄着水汽,眼梢带着红意,活脱脱一出“楚楚可怜小白花,无家可归”的好戏。
安诺迅速背上小包包,一个闪现出现在男人面前。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儿,男人神情疏淡,准备走人。
领桌三个小姑娘,以一种“真正的勇士,就是喜欢直接送人头”的表情看着安诺。
“请问,”安诺垂着小脑袋,让侧颊的发丝,极其自然地顺着肩侧垂落。配上她纤细的身形,绝对弱小可怜又无助。然后缓缓仰起脸,轻轻抿了抿唇,心中默数着眼睫开阖间隔的秒数,糯糯怯怯地开口道,“你们店里招暑期工吗”
问完这句,安诺强装镇定压下去的心跳,又开始蹦跶个没完。原因无他,就因为这么近距离地对上男人的眼睛。
呜呜呜,实在是太好看了。妈妈他鲨我
原本还呆立在一旁,被安诺闪出残影的速度,惊得合不拢嘴的店长小姐姐,迅速回神。准备按照以往的惯用套路开口,就听见自家老板在怔了两秒后,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
“嗯。”
声音没什么起伏,依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