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源急忙将脑袋缩回树后。
萧涵站在槐树下凝神望了许久,总觉得仿佛有人在窥视。
姜蕴走出一段路才发现他没跟上来,催道“洞口就在前面。”
萧涵迟疑了一下,还是快步追上去,什么都没有黎秩重要。
山脚西边的老槐树不难找,这颗槐树已有些年头,约莫有七八丈高,又生的十分茂盛,像一把大伞一般扣在山脚,在这片林子里本就是最突出的,而那个隐蔽的洞口就在树边。
这里不久前有人来过,微微湿润的泥土上还保留着一些脚印,路边的野草折倒的痕迹是新的,屏蔽了山洞的厚重枯藤也让人砍开了豁口。
二人一看,就知道在不久之前,一定有人来过这里,而当他们进了山洞,竟还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回音,他们不约而同放轻步伐,朝着山洞深处走去,那声音随即变得越来越清晰。
“船太小了,可我们这么多人,至少有一半人要被留下”
“那到底谁走谁留”
“不如我们回去救长源大人吧,说不定他还有其他船。”
前方果然有条暗河,斜坡下便是岸边,河道还颇为宽敞,水光倒映在上方粗砺的石壁上,姜蕴和萧涵藏身在斜坡上天然形成的巨大石柱后,往下看去,那里头应该有将近三十人,听上去是在为谁走谁留而争论不休。
而在这些人背后,是一条一丈长的无蓬小船,一个裹着黑袍的男人站在岸边石台上,白纱蒙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余下的一只左眼却还在不安分地转动着,打量着这些黑衣死士。
是蛊师。
蛊师还没走萧涵心中惊喜不已,他忙回头请示姜蕴。
姜蕴同是面露喜色,却摇了头。
萧涵皱眉,眼中满是疑惑。
姜蕴瞥向众人身后的蛊师,示意萧涵看去,萧涵不明所以,却也照做了,这才发现蛊师双手背在身后,背着镇南王府的一干人在腰间的绣着深红图腾的黑色小袋掏出一个瓷瓶。
他要做什么
萧涵心下不解,忽地眸光一亮,而后耐心地盯着蛊师那边。
众人争论不下,才想起边上还有一位长源也不敢得罪的蛊师,于是安静下来,打算找蛊师做决断。
在众人各怀鬼胎的注视下,蛊师一张苍白如鬼魅般的脸挤出微笑,“既然如此,那你们都别走了。”
众人神色各异,也有那么几个生气的,上前质问蛊师这是何意,别看他们个个人高马大的,蛊师那干瘦的小身板被逼退到岸边,这才开始反击,挥手一洒,药粉就毒倒了数人。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蛊师是真的要把他们留下,躲过药粉的一群人里有人怒而动手,却突然倒下,身上随即爬出蝎子与蛇,邻近之人皆被牵连,毒物飞窜而出,咬完一个接着咬第二个,一时间山洞里满是尖叫痛乎。
萧涵看到此时,心中不禁感慨,蛊师这家伙果然很毒辣。不过狗咬狗的情节,他很乐意看,少了这么多人,他一会儿抓人时也省心多了。
待只剩七八人时,看着同伴尸体上的毒物,都不敢再动,甚至后退到了斜坡之上,面上皆是惊恐。
蛊师笑吟吟地看着遍地的尸身,吹哨招回了两只毒物。
“我需要有人划船,你们留下两个人,其余的都给我滚。”
剩下的七八人面面相觑,而后皆陷入一阵诡异的平静,其中有几人暗暗握住了兵器,却不妨有人抢先动了手,一刀便要了同伴的性命。
这像是一个隐晦的信号,余下的人便红了眼都打了起来。
蛊师没有半点意外,还一脸不耐烦,先上了船坐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