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还坐在成堆的碎石块上,他老早就换好了衣服,然而直到珠世和愈史郎离开,炭治郎看看泛白的天空,哄祢豆子进箱子,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双手掩面,一动不动,头顶一个大写的沮丧,背景秋风萧瑟,完全是一副自闭勿扰的模样。
铃彦忍着笑摸了摸那头蓬松的卷发,没得到丝毫回应,甚至缠绕在最强剑士身上的忧伤感还更浓郁了几分,让她不得不移开视线深呼吸,这才没真的笑出声来。
如果真的笑出来,缘一怕是今天要自闭到底了。
铃彦把颓废的青年抱进怀里揉了揉,温声安慰他“好了啦,人生在世哪能没有点意外你当时又要闪躲没见过的招式,又要控制其波及范围,能做到毫发无伤已经很不错了,一点小失误无伤大雅,不用太过在意。”
讲道理,他们打了半天,继国岩胜的月之呼吸剑招也没把这整条街变成废墟,可见缘一到底出了多少力。
但缘一自己不这么认为,保护人们的性命和房屋财产对他来说是职责内应该做的,不需要被感谢和夸奖。有这种心态在前,反而是他在敬爱的兄长面前失态更令他在意。
被娇小的少女抱孩子一样抱着摸头安慰,理论上是件非常尴尬的事,但处在巨大沮丧中的缘一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闷闷不乐地任由铃彦揉来揉去,同时低声喃喃“可是我在兄长面前如此失礼”
“在至亲面前,偶尔丢脸没什么的。”铃彦像个宽容的长辈一样,一边安抚地摸着缘一的肩背,一边轻声开解着他。
“或者不如说,正因为是至亲,会无条件地包容你的一切,所以这种小状况只会成为增进感情的小插曲,完全不必在意。”
缘一听得似懂非懂,他对于亲人的认知远不如铃彦,毕竟他人生成长的阶段里,亲人在八成时间里都缺席了。
即使是在七岁之前,他也没能体会到多少亲情,无论母亲还是兄长,在继国家的大环境下,能给他的也都不多,但即使如此那也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视觉天生异于常人,又因为红斑被视为不祥,被排挤的缘一没怎么学会与人正常的交际,童年的经历也导致他直到现在,在待人接物上也还笨拙得不行。
很可爱,但也很令人心疼。
铃彦想着,岩胜也算她半个哥,哪怕是出于她自己的小心思,她也得帮缘一和他搞好关系。
于是她试探着问了一个问题。
“说起来,缘一没有对岩胜撒过娇吧”
对岩胜撒娇缘一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立刻猛摇头。那种场面想想就觉得太失礼太冒犯了
“那等我们回去,你去试试对你哥哥撒娇吧别管那些礼仪道德廉耻,看看岩胜面对你的亲近会有什么反应”
“我敢打赌,他肯定是一边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同时完全顺着你的意思生怕会打击到你呢。”
“我还是不太能想象。”缘一有点心情复杂,他觉得岩胜不会这样对他,可也没什么证据,毕竟他兄长很多时候确实纵容他。
不得不说,铃彦的话确实很有吸引力,让缘一对如果他不去恪守礼仪更自然地接近岩胜,会得到什么回应产生了好奇。
如果让岩胜知道,正是铃彦这句话造成了他之后几百年的崩溃日常,他大概会提着刀过来跟她理论一下教坏他弟弟这个问题。
但这是很久之后的事了,眼下,成功转移了缘一注意力的铃彦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开始和他讨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