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连拿着猎枪的男人都要后退一步。
麻生三郎这才将目光移向了我,他的眼亦如同之前见我时的那样冷漠,暗涌着仇恨和不屑“鬼杀队的大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歪了歪头,没理他,径自将实现投向从一开始就不发一言的伊藤镇长,他和麻生三郎的关系最差,这时候出言,未免有落井下石之感,因而估计只是心中快意,面上却没有表示。
“天色已晚,可否请镇长将其收押监狱,待我明天问出缘由再处死如此,我也好向上头交代。”
伊藤镇长朝我扬起了笑,虚假的,但确是和善的,他一贯这样笑“当然可以,大人为冶山镇斩鬼,为冶山镇除奸,应当的。事实上,得知大人明日便要辞行,今日伊藤府上已摆好宴席,以做饯别宴,还请大人赏脸。”
我抬头看他,伊藤身上的衣服看上去颇为朴素,但料子也是上佳,乍一看倒挺有文人风骨,可皮囊之下却是臭的,我向来讨厌人多嘈杂的宴席,可此时此刻,却也无法拒绝。
因而,我只能点了点头“盛情难却。只是我怕横生事端,押他去了便来。”
再然后,青色的太刀没入了剑鞘,麻生三郎被戴上了木枷手铐,由那拿着猎枪的男人早川一,还有愤愤的镇民,以及我押去监狱。
冶山镇的监狱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把麻生三郎关进牢房之后,早川一便拿着猎枪坐在了监狱内部,牢房外头的椅子上。
“你今晚就在这,不去参加宴会吗”我也没有离开,只坐上了另一把空着的长凳。
早川一瞥了我一眼,被我阻断了手刃仇敌的一次机会,他心里自然是不太痛快的,但出于种种原因,他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要守着这,以防再出什么花样。”
我点了点头,视线扫过那些此时也正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我的犯人,由于在监狱里消息闭塞,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我哼笑一声“你们牢房里一直都只有这么多人吗”
“一般来说都不多,半个多月前病死了好几个,就只剩下这么点了。”早川一把枪横在自己的腿上,低着头回答道,“你该去伊藤家了,别让大家都等你一个。”
声音冷冰冰的,有些压抑,扣着的手用力到都爆出了青筋,身体却还在努力维持一副平和的样子。
于是我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颇为随意的说道“看在可怜的我的面子上,忍一忍那无处发泄的怒火,明日再动手吧。”
声音轻飘飘的,满不在乎。
我无视他的痛苦与折磨,任由他在仇恨之下煎熬。
亲人的尸体横于脚边,在手,仇敌在前,却无法立刻报仇雪恨,多么煎熬,多么痛苦。
而我只觉可笑,无奈,止不住的想叹息。
早川一没有回答我,我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动手与否说实话与我而言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我出于仁义,希望他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希望如此。
出门的时候,我遇到了站在监狱门口痛哭的麻生小姐。
她被守卫拦在了外面,不能进去。
对方的巫女服已经破了,带着脏污,明显是得知此事后就抓紧赶来,一路上说不定还受到了不少折辱,发髻凌乱,再看不出大家小姐的样子。
她看到我,便又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扑上来,但这一次,我退后了,没有让她再一次抓住我。
“求求您了我父亲真的没有做这种事他不会做的”麻生小姐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哀求我,泪水顺着她姣好的容颜不停的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