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现在越发觉得自己对栓子的偏爱是有道理的,看看栓子多争气,十二岁就通过了县试,还得了案首,那可是全县第一啊
“以前有人给我算卦,说我老了还要做老封君呢,我看就应在栓子身上我就知道我们栓子一定行的。”
喝了几杯酒,李氏有些兴奋,不由得把埋在心里多年的念想说了出来。
李氏从没有跟儿子们说过这件事,也是不想给他们添加压力,如今栓子已经过了县试,她觉得自家已经不一样了,说出来也是一段佳话
“奶奶,以后您一定会成为老封君”舒文保证道。
此时的文人,学而优则仕,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荣耀家族吗
这天,于家男人都喝多了,舒文却只喝了一杯,有些微醺。他很克制,如今这具身体才十二岁,大脑还在发育,不好多饮酒。
热闹过后,于家更加安静了,大家走路都静悄悄的。舒文通过了县试,马上就要参加府试,这是学习的关键阶段,可不能打扰他。
县试过后,舒文还是回到私塾读书。
这天,常夫子将舒文叫到书房。
“舒文,你能通过县试是没有悬念的,我从不担心这个。但你得了案首却是我没有料到的,你可知其中有什么缘故。”
于舒文“这中间还有别的缘故还请夫子指教。”
难道不是我的试卷答的最好,折服了所有考官吗
常夫子“你的试卷答得很好,除了最后的诗文,其他题目几乎没有错漏,但县试是最简单的,只需要记忆圣人之言,自然不只你一人全对。你的诗文差强人意,你的试卷排在第二、三名才是正常,这第一名乃是县令大人对你的勉励”
“勉励”舒文不明白。
“你可知,教化之功是官员考核的一项重要标准,一县之教化全在科举,若一地能出一个少年秀才,少年举子,这都是莫大的功绩。你的成绩,想来有这方面的原因。”
于舒文有点失落,原来自己的名次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无可辩驳。
“我告诉你此事,是想让你知道。不要觉得得了县案首,府试就一定能通过。府试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要戒骄戒躁,更加努力。你一定听人说过,一县案首在府试时不会被黜落。我要告诉你的是,这话还有后半句,一旦被黜落,便是县试舞弊的大案,谁都不能逃脱。你可不要太过自信,反倒阴沟里翻船啊。”
于舒文惊醒,“是,夫子,学生知道轻重,必定不会骄傲自满。”
常夫子对他还是很放心的,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这是自己为人师的职责。
常夫子“府试之前,学子要到县衙拜谢县尊大人,你可当做不知此事,正常拜见即可。”
于舒文“是。”
常夫子“还有,你不必每日都来私塾,我能教你的你都学会了,府试题型和县试一样,只是选取的题目更生僻一些,依旧在四书五经的范畴中,你在家自行温习即可。”
于舒文“是,夫子,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还能来问您吗”
常夫子“当然,我一直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能教出一个考中县案首的学子,也是常夫子的骄傲,若舒文能通过府试,成为昌平县最年轻的童生,自家的私塾怕是不愁学生了
于舒文辞别了常夫子,也辞别了呆了七年的私塾,他想,自己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到这里来了
私塾后院,常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