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澄,愚兄前来是想请子澄赏光。城郊的梅花开了,谢家办了个宴会,邀请府学的同窗前去赏玩,不知子澄可有时间。”
谢家这些年,各种宴会开了个遍,春季赏桃花,夏季赏荷花,秋季赏菊花,冬季赏梅花或是谢家得了什么名人字画,也要办个宴会找人赏析。
这种宴会,于舒文推辞过几次,便没有人再邀请过他,如今,想来是因陆家的关系,邀约重新上门了。
于舒文并不想去参加这样的宴会,宴会上到处都是对谢家的追捧,参加之人像是等着谢家翻牌的伶人,在主家面前搔首弄姿,无聊透顶,浪费时间。
但他不能直接拒绝,这是文人交际的手段,若是拒绝,难免被人指责清高,不合群。
“多谢谢兄想着舒文,只是不知宴会定在何时,谢兄也知道,我家在昌平,年节回家路上就要四天时间,若时间不合适,还请谢兄见谅。”于舒文先将丑话说在前面。
谢子陌被噎了一下,赏梅自然要在冬季,如今马上就要过年,年后又要上课,定在哪天都有拒绝的理由。
原本这宴会就是谢子陌为交好于舒文临时的打算,还没有定好时间,如今却被人反将了一军。
谢子陌只得讪讪道“原定的时间在岁考后,大家都没什么事,可以安心赏梅聚会。是愚兄没有考虑到子澄的处境,若是时间不合适那便下次再约,还请子澄给愚兄一个薄面。”
谢子陌退了一步,于舒文也不能咄咄逼人,只好约定下次一定参加。
于舒文在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善意、恶意时,陆府也是宾客盈门,登门拜访的人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腊月二十,李清源代表李家上门拜访。
两年不见,陆老夫人拉着李清源的手,倍感亲切。
李家三代人,只有李清源最合她的心意。
两个侄子只顾着争执于眼前的蝇头小利,李家的将来还是要靠清源。
“清源,快让姑祖母好好看看,两年没见,清源又长高了。过年就十七了吧,家里可有给你定下亲事”
长辈对晚辈的期望无非就是成家立业,平平安安。
李清源不敢看姑祖母的眼睛,喃喃道“清源没有听母亲说起过,这些事自有祖母和母亲做主,清源也不清楚。”
闻言,陆老夫人便知,李家既然没有提到与陆家的婚事,便是拒绝了。
“好孩子,你跟阿蔓去玩吧,整日里在学院读书,想是累坏了。园子里梅花开了,去看看景。”
陆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不会迁怒李清源,只是不能在孩子们面前失态。
“表哥跟我来,园子里有一株红梅,特别漂亮”
两个孩子离开,陆老夫人的笑容立刻消散,“他们是什么意思,既然拒绝为何不明说,这般藏着掖着,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陆征安抚老妻,“咱们也没有明说不是,这种事说出来对两个孩子不好。”陆征早已对李家不抱希望了。
陆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生气没有道理,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自然要你情我愿的。
“阿蔓可怎么办,过年都十五了,阿蔓三月及笄,却还没有定下亲事”陆老夫人很是发愁。
世家大族的女儿,出生之时便开始积攒嫁妆,及笄之前定下亲事,及笄之后便嫁出去,受宠的姑娘会多留几年,十七八岁成亲。
因着过去几十年战乱,人口锐减,先帝曾颁下政令,女子十八岁,男子二十岁之前必须成家,违者处以罚金。
陆家不差这几个钱,但大族立世,首重名声
陆征倒是有些想法,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