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陛下不是说让王爷待到太子殿下完婚后离开吗,也该是时候启程了。”
要说这武成帝也真够狠的,兆时被废太子之位流放到西南已经够惨了,而他却要兆时亲眼看着钦容当上太子不说,还要他参加钦容的大婚眼看着莺莺嫁给他。无限风光都是钦容的,而他兆时什么都没有。
依稀间,莺莺还记得有次兆时神情落寞,似自言自语般同她讲孤丢失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了。
莺莺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想,兆时其实在那时就计划好了自己要做什么,他早看出武成帝和招宣太后对他日日的不满,看出莺莺对钦容的亲近,也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即将不保。
在这皇宫内长大做了多年太子的人,真的会没半分心计是个傻子吗
不,兆时其实点也不傻,就是因为他看出了这些,才会铤而走险为自己谋条出路。兆时那句话不仅仅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在提醒莺莺。
他丢失的不只是权势和地步,在他决定踏上那条路时,就知道了他会和莺莺落得如此地步。
“兆时”莺莺轻轻念出这个名字,仰倒在池壁上。
“他什么时候走”
晓黛惊讶看着莺莺,乖乖回道“应该是未时。”
莺莺算了算时辰,“那我还赶得上。”
晓黛证实了心的猜测,忍不住问“娘娘是要去送王爷”
要知道,兆时目前的身份虽然成了王爷,但毕竟也是前太子。如今现太子风头正盛,不管是哪方都不敢去同兆时接触,更别说莺莺现在还是钦容的太子妃,于情于理她去送人都有些危险。
“娘娘可否告知殿下这事”晓黛心想,太子殿下让不让自家娘娘去还是个问题。
莺莺开始还真没想到钦容,如今她身份的事的确不方便出现,于是沉默片刻道“你先别告诉三哥哥,可以的话我偷偷去送。”
前世兆时被废后的踪迹成迷,主要还是因莺莺没心没肺对他的不上心,但凡她那时肯多打听两句,也不至于不知道兆时最后的结局。这世二人虽然关系变了,但莺莺还是想亲眼看着他离开。
她不靠近,就偷偷的送他离开好了。
莺莺这边正想着事,都不知道门是什么时候开的。房门无声,就连晓黛也是在钦容进来后才发现,她匆匆忙忙行礼时莺莺才知是他进来了,慌张抬头看向池岸上的人。
“下去罢。”钦容已收拾妥当,手拿着几个小瓷瓶。
晓黛没理由再待下去,担忧望了眼莺莺起身。刚才二人都未察觉钦容进来,也不知他将对话听入了多少。
莺莺同样忐忑,她的小脸被热水熏得红润润的,扶着池壁往后退了步问“三哥哥怎么过来了”
钦容挽了挽衣袖,抬眸望向她问“叫我什么”
莺莺眼睛睁大,闷了下改口“太子哥哥。”
受前世影响,这名字她虽然喊得顺口,但重生后多多少少有些抵触。
钦容今日穿了件锦白色的四爪蟒袍,衣服上绣纹精致栩栩如生,莺莺前世最爱抠弄他衣服上的龙纹,被那条盘旋在衣服上的漂亮蟒纹吸引,她不由多往他身上落去两眼。
“洗好了吗”如今钦容的穿衣越来越讲究,就连人也越来越好看。
他将手的瓷瓶摆放在桌面上,扭头看了眼藏在水里的莺莺,指了指旁的软塌道“洗好了就过来躺下。”
小瓷瓶都是药膏,这是那日请安时顾皇后给他们的。原本顾皇后是要给莺莺,可莺莺睡得实在太沉,无奈之下她只能把东西给了钦容,只看莺莺那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