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会医,但上药包扎这种事懂得比莺莺多。
顾曼如怔怔望了他一眼,良久后才道了声好。
有周子善在,莺莺就放心多了,原本周子善肯主动亲近顾曼如是一件喜事,但顾曼如显得并不开心。
为了给母子俩腾出单独相处的机会,莺莺借口寻吃食离开了。不曾想等她离开,满屋子比先前更加安静,空气中偶尔只有瓷瓶碰撞的声音,周子善站起身道“已经包扎好了。”
顾曼如动作迟缓拉好衣服,疏离吐出一句多谢。
周子善身形一僵,勉强保持平静回复“顾夫人客气了。”
明明该是最亲近的母子,如今却像是两个陌生人。
莺莺提着餐盒正巧走到门边,推门的动作一顿,她听到顾曼如抽泣着问“你当真不愿原谅为娘吗”
房间中许久没有声音,莺莺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圆场,顾曼如就凄凉笑出声,“罢了。”
她说“当初弄丢你的是我,是我痴心妄想,竟觉得你刚才唤了我一声阿娘。”
刚刚在她中箭扑倒他时,可能是疼出幻觉了吧。
想到即将继位的钦容,顾曼如闭眸下决定“你若不愿见我,以后便不见罢。”
两个人痛倒不如让她独自承担所有,她不求她的朝凤时常伴她左右,只求他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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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善平静的面容出现一道裂痕,听着顾曼如伤心的话他从未这般慌过。似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流逝,他猛地回头看向顾曼如,红着眼睛问“您又不要我了吗”
顾曼如愣住,看到周子善一步步朝她走近,跪在她面前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您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这是她心念了半辈子的孩子,顾曼如又怎么舍得不要他,她是怕他的孩子不愿意接受他啊。
听着屋内的动静,莺莺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在听到周子善轻唤了一句阿娘后,她不由笑了出来,只是她没笑多久身后的房门开了,躲闪不急的莺莺与周子善撞个正着,四目相对二人都有些尴尬。
“表、表哥。”莺莺结结巴巴唤了声。
周子善善强装淡定轻应,他接过莺莺手中的餐盒,不太自在道“阿娘由我来照顾,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莺莺作为表妹听着周子善喊阿娘都觉得甜蜜,更别提顾曼如了。她笑弯了眼睛,好心情调侃了一句“表哥不是不认姑母吗是不是今日被姑母为你挡箭的举动感动到了”
周子善脚步停住,认真思考了番道“不是。”
应该说是比今日更早。
不得不说,在得知顾曼如是北域国的皇后时,周子善是震惊不可置信的,随之而来的情绪就是愤怒漠然。
身为皇后,她寻自己的儿子竟寻了十几年未果,到底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宫里的人太过没用,又或者说,十几年来顾曼如压根就没想过寻他
这样怨愤的情绪随着顾曼如只身来敌营就一点点消散,他眼看着顾曼如明明自己怕的要命,却每次都在有危险时,冲在最前面护着他。心里的坚冰早在不知不觉间融化,今日之事不过是给他的最后一击。
罢了。
莺莺似懂非懂,她只明白一件事“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叫你表哥了”
“周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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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凤表哥”若周子善自幼长在宫里,莺莺喊他一声凤哥哥也不足为过。
周子善表情难言,看着活蹦乱跳的莺莺他好似看到了他那小未婚妻,已经无法再冷淡应对莺莺,他心下放软拿出兄长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