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钦容长睫一掀,将目光落向跪在地上的晓黛,冷冷清清中让人摸不透情绪。
莺莺陪伴了钦容这么久对他自然有一定了解,她差点忘了前世晓黛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中,心脏一缩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她惊慌下令“晓黛,快出去”
晓黛不明所以,但她听得出主子语调中的不安,所以没敢抬头乖巧退出寝宫。
一等晓黛安全出寝宫,莺莺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懈,钦容见状站直身体,他慢悠悠抚过袖子上的绣纹,勾着笑问“莺莺怕什么。”
自然是怕他再杀晓黛一次。
只要一想到钦容要将她重新锁入金殿,莺莺就胸闷难受不愿同他讲话,她站起身想要往屋内走,却被走近的钦容一把拉住袖子。
“坐下。”
钦容握住莺莺的手让人跌坐在自己怀中,他拿起筷箸夹了些吃食,喂到莺莺唇边让她张嘴。
莺莺扭头避开不吃,她倒不是和自己过不去,而是心情烦躁当真吃不下东西。钦容见莺莺是真不想吃,没再逼迫只是传宫人上了一壶酒。
寝宫内烛火悠悠,暖光映照下钦容半边容颜迷醉。
他单手搂着莺莺的腰身,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里轻漫把玩着白瓷盏,不知在想什么,他忽然问“莺莺想喝酒吗”
不等莺莺答,他就斟满一杯递到莺莺唇边。甜香的酒气冲入鼻中,莺莺记得这是她前世最爱喝的寒潭香露。
“不喝吗”
见莺莺眸光闪烁微有动摇,他故意将酒盏压到莺莺的唇瓣上,“孤记得你每次听曲儿逛花楼必点这壶酒,没事就爱小酌几口。”
酒鬼算不上,莺莺纯粹是喜欢寒潭香露的味道。
说起来,自重生后莺莺还从未喝过寒潭香露,如今闻到这味儿不由被勾起馋虫。恰好此时她心烦得不到发泄,如此一来便就着钦容的手饮下这盏酒,甜腻过后是辛辣呛口,刚好能让她吐出一口浊气。
夺过钦容手中的酒杯,莺莺逃不开钦容的钳制,索性坐在他腿上伸长胳膊够桌边的酒壶。
一盏接着又一盏,莺莺不知是何时产生的晕眩感,后来还是钦容托着她的手腕稳住她手中的酒壶,亲自又为她斟满酒喂到唇边。
晃了晃剩余的小半壶酒,钦容把它放到桌子上,“先前两壶烂醉,如今半壶才过就没了防备,莺莺酒量退了。”
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刚刚还浑身是软刺的姑娘已经醉醺醺需要人抱着才不倒。她乖顺搂着钦容的脖子不吵不闹,钦容问她“醉成这样,可还知道我是谁”
莺莺眸光水雾不散,她眨了两下眼睛直勾勾盯着钦容的脸看,伸出小手指轻戳了两下开口“好看。”
“你是三哥哥。”
好似还存了一分清醒,她皱了皱眉又很快改口“不对,你是太子哥哥。”
不都是钦容么
总归还认识人就好,钦容也懒得去纠正自己到底是哪一个。他用指腹温柔擦去莺莺唇边的酒渍,轻抚她的小脸与她说话“之前在东宫,莺莺也喝的这般醉过,可惜你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她说什么了呢
莺莺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了钦容。
她说,她不是真正的顾莺莺。
前世,在莺莺把裘安安推下阁楼后,裘安安流产命悬一线,目睹此事之人无数。
顾凌霄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坠楼,而他自幼疼爱的妹妹站在高楼之上轻蔑发笑,甚至还邀功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