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也起了,林母和崔芬已经在烙饼,锅里熬着小米粥,几个人简单地吃点早饭。
林母把一把毛票和粮票放在林妙音手里道,“县城不比家里,吃食什么的都贵,这点钱你拿着,给远峥买点好吃的,过一段日子县革委的奖励就要下来了,不用省着。”
说着又冲着在装饼子和小米粥的林妙军道,“把家里那铁饭盒也装上啊,筷子什么的拿两双,我都洗好了的。”
“诶放心吧。”林妙军应道。
林妙音心里酸酸胀胀的,林家人对她是真的好,哪怕她已经嫁人了也没有一点生分,何况这个年代多数家里都是重男轻女的。
早上七点多两人就背着大包小包出发了。
先走路一个小时左右到公社,乘坐一天唯一一班到县城的客运大巴车。
这大巴车挺老旧的,还是烧柴油的,再加上路还没有水泥化,坑坑洼洼,一路左摇右晃地,她差点吐了,好在车窗能打开,吹吹风勉强忍住。
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了县城,在车站下了车又走路去医院。
她不止一次感叹交通的落后。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来县城,这个年代的县城和前世的镇子差不多,房屋都没几层高,没什么现代化的建筑,只是比起公社来又上了一个档次了。
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国营饭店太贵,只有去了在附近的大集体饭店,排了好久好久的队伍才一人吃了一碗面。
吃罢饭便去了医院。
昨儿李书记的儿子也跟着来了医院,今儿上午便去县革委处理昨天滑坡的事了,医药费也由县革委派来的人交了。
林妙音和林妙军进病房门便见孟远峥正靠在床上,右脚高高挂起,穿着病号服,显得有些憔悴,但是神色安宁地和金成仁说着话。
金成仁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还穿着昨天那衣服,只是打理了一下,看着除了脏了点,整个人还看得过去。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看起来相处融洽,金成仁脸上还带着笑容。
林妙音莫名有种怪怪的感觉,原作里这不是情敌么,这不是死对头么现在她看看两人,一个帅一个俊,基情满满。
敲了敲门,两人都抬头看过来,金成仁立马站起身咧开嘴笑道,“妙军哥你们来了啊,快坐快坐。”
把病房里唯一两张凳子拖过来摆上,自己则上前接过行李。
“成仁同志,谢谢你帮我们照顾远峥一晚上。”林妙音道。
“谢啥呢要不是孟大哥救了我,我现在就不能站这儿和你们说话了,我照顾照顾他是应该的。”金成仁一脸羞愧地说道。
孟远峥则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柔和。
她去看他的脚,被打了石膏吊起来,金成仁适时地解释,“医生说了只要好好养着,不会落下病根。”
她松了口气,金成仁道,“既然嫂子你们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建儿和我说好了在车站等我。”
建儿是李书记的儿子。
林妙军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一点了,唯一一班回公社的车是下午三点发车。
“你们还没吃饭吧。”林妙音问。
在医院吃饭也要粮票,他们昨天来的匆忙肯定没带。
“我回去吃就是,这外面太贵了。”金成仁不好意思道。
“我们带了饭来的,你也吃点。”林妙音说着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和开水瓶。
林妙军则从包袱里拿出用干净帕子包好的饼子。
这保温桶是很原始的那种,内胆和开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