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扯了扯已经黏在身上的衬衣,再看看还是只有三个女知青的现场,顿时冒起一股怒气来。
明明刚才她叫的声音周围都听得见,大家都是在这一大块儿上拔草,不是跑去别处偷懒了,就是故意装听不见。
来了的三个女知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感觉空气中流露出一丝尴尬。
许丽雯扯扯朱晚沁的袖子,从林妙音噜噜嘴。
“妙音妹妹,可能她们去解手去了没听见,要不再叫叫”朱晚沁浅笑道。
“新来的女知青们,来大杨树下集合了”林妙音闻言叉着腰,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等了约末五分钟,才等到结伴而来的剩下三个人。
三人都是上海来的娇娇女,家里都是机关干部,来下乡不过是想得到上大学的名额,她们觉得来做做样子就行了,再加上自己是女娃娃,谁还能让她们干重活不成
谁知道她们只不过干了最轻的活,拔草,一上午就累得胳膊酸软,腰酸背痛的。
再加上这边的住宿条件实在太恶劣了。
多数老乡家房子是土墙,一碰就刷刷掉泥灰,睡觉还能听见耗子啃家具的声音,白天一抬头就能看见破了洞的屋顶。
再说吃饭,她们不用做饭,自己拿粮票给老乡家搭伙吃,那吃的东西是人吃的吗糠咽菜,一点细粮都没,食物像刮着喉咙下去的一样,还饿得快,就这还要抢着吃,不然家里的那些小孩子就像没吃过饭一样的几下就把碗里的菜抢完了,再加上他们不爱卫生,身上都是灰扑扑脏兮兮的,实在让人倒胃口。
上午干了活肚子饿得咕咕叫,中午勉强吃个五分饱,倒下还没睡一会又要开工了,而且队长还点名批评她们干活干得不好,下午让一个村姑来指导她们拔草。
拔草有什么难的,这都要人教她们感觉受到了侮辱。
刚刚那村姑在叫她们去集合,估计是想要在她们面前抖威风吧,一副小人嘴脸,她们才不乐意呢,装作没听见,等她叫了第二次才磨磨蹭蹭过来。
“终于来啦刚刚叫了一遍你们一直没来,我还以为躲哪儿偷懒去了呢。”
林妙音心里有气,说话也不是那么好听。
“看您说的,我们就是去解了个手。”
“就是呀,难道解手都不让人解了么”
三个女知青嘀咕道,半点没把林妙音放在眼里。
林妙音暗自咬牙,忍住。
“行,既然来了那我们开始吧。”
她跳下田垦来到地里,蹲下身,“你们也下来。”
待她们都围在周围后林妙音伸手捏住一株牛筋草的根部。
牛筋草的茎叶很硬,根系长,茎叶长得很散,若是拽住茎叶拔,很容易把茎叶拔断,而根还在地里。
“拔草一定要把根拔掉,不然过几天又长出来了,如果只拔叶子,会断掉,根出不来。”
她说着,把所有的茎叶笼在一起,捏住根部,手指贴近地面,“像这样把所有的茎叶捏在一起,才不会断掉,然后左右晃动,把周围的土晃松,再一用力就行了。”
随着她的动作,一株牛筋草被完整拔出来了。
“学会了吗”她抬头问。
“学到了,原来要这样呀,我说上午怎么老拔断呢。”朱晚沁笑道。
那三个女知青面色冷淡,略微不屑道,“不就是拔草么,我们不过是刚来不知道,当然不如你们这种从小出生在农村的了。”
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