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路灼阳问。
他这话问得无辜,燕宁看他明明害了人,却一点愧疚都没有,顿时来气,又踹了他的小腿一脚。
“我知道你是神造者,我还看到宴会那天晚上,你从屋子后面急匆匆的走出来。”燕宁觉得这人真是坏透了。
路灼阳脸色骤变。
他是神造者的事,知道的人不过两个。
而这两个里,其中还有一个是他自己。
“你听谁说的”路灼阳忍着痛问。
无论是燕宁说他是神造者,还是后面对方说看到他走出来的事,全都正确。
路灼阳眼里泛起红根,在他额头上有个金色纹路若隐若现。
而他的一双眼,也随着金色纹路的出现,慢慢转变成竖瞳的形态。
燕宁被吓了一跳,他看着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路灼阳,左右看看,慌忙走到矮桌边。
他拿起那上面的一个铁制的饼干盒,猛地对着路灼阳头上敲了一下。
这大概是燕宁差不多二十年来做的最暴力的一件事。
饼干盒底部凹进去一个大坑,而被敲了头的路灼阳,外表面上不见任何伤痕,但脸色比方才又难看了许多。
“你不用否认,也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燕宁拿着饼干盒的手在颤抖。
“你信不信我能杀了你。”路灼阳一双眼已经完全转化为竖瞳形态。
黑金色的眼瞳,冰冷的,锋利的。
像是能轻而易举割破岩石的刀。
燕宁被吓得一颗心狂跳,抓着饼干盒的细白手指因为用力过度泛起了森白色,“你还威胁我是吧但可惜,我感觉你杀不了我”
在极度的紧张与恐惧中,燕宁感觉自己的心口传来一阵十分明显的湿热感。
那种感觉有点像是被泡在温泉里,温温和和,但存在感却绝对不容忽视。
然而此刻燕宁顾不上其他,直接举起手上的饼干盒,对着路灼阳又敲了一下。
这一下的力道其实并没有刚刚那一下那么大,然而却让路灼阳喷出一口鲜血。
比发病时厉害百倍不止的痛感,如同长蛇一般钻入他的精神海,被激怒的长蛇在里面疯狂甩尾。
路灼阳此刻有一种错觉,似乎下一息,他就会被那种无端来袭的痛感逼得整个精神海炸裂开。
如果放任不管,他会死在这里。
燕宁不能留
不断从喉管里涌出的鲜血,已经将他身前的衣服打湿,路灼阳咬牙,一双竖瞳几乎收紧成一条黑金色的细线。
他努力忍下叫嚣的剧痛,缓慢地抬起手,仿佛是生锈的机械重新运转一般迟缓,慢慢撕开身上束缚。
燕宁呼吸一窒。
“七七打他”燕宁忙喊。
“宁宁你想怎么打我这里有很多攻击方式。”七七弹出一块大光屏,面上武器五花八门,看都看不过来。
燕宁咬了咬唇。
他哪里知道,他刚刚打人都是抄着饼干盒的。
“宁宁。”
一声低哑,却依旧能听出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燕宁骤然僵住,他拿着饼干盒的手愈发收紧了些,力道之大连指尖的粉色都退去了。
慢慢的,不可思议的转头。
燕宁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那边楼梯口,那人扶着楼梯的扶手,似乎是借了一点力才站稳。
男人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眼镜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但即便这样,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