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上你老姑家去叫娘时候,说一个摔破了头一个晕在了屋里,给娘都吓麻爪了,心想这大过年的出事,一年都不吉利,现在好了,咱这是喜事,咱家今年啊,肯定是越过越旺。怀上了是好事,只是这一起怀上了,家里的活计还得重新安排一下。”
一想到这些,王氏还有些抓不住头绪了。
珍珠听说自己娘气血亏,这时候忙着烧水去冲灵芝黄芪水,就着王氏的话头说,“奶,这事不急,等晚上我三叔回来咱再做安排,现在是我娘和我三婶都得好好补补,吃是首要问题。”
食补大于药补,前些年亏空了,两人这一胎再不好好补回来,到老了都容易做病。
王氏想了想,“珍珠啊,要说房前屋后的活奶都能帮着干喽,可这做饭奶不行啊。”
“奶,左右我也能给我娘开小灶,要不以后就直接给三婶的一起做了,奶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敢情好。”王氏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转头冲何氏说,“晚上跟你男人商量好,看是拿粮还是拿钱,你这小灶不能白跟着你二嫂吃。”
何氏还沉浸在有孕的狂喜当中,懵懂地答应下了。
要说这满屋子人都高兴得不得了,还就有两个人在那儿扎心呢。
就是张氏跟沈桃。
张氏最怕的就是二房三房怀孩子,万一生出来个带把儿的,不是要分老两口的家产
这时候恰巧王氏搁那自言自语,“老二家老三家怀前两胎时候都没这么大反应,该不会,这胎真的都是男娃吧”
她又回想了下自己怀孩子时候的反应,还别说,怀老大老二时候都没让她消停,头晕恶心,吃点啥都想吐,一直到怀了六七个月了,才好了。
等到怀娇娥时候就没事,能吃能喝,人还漂亮了些。
张氏听王氏的话心里一激灵,讪讪笑着,“娘你别把话说恁早,话说早了惠娘和巧女盼头就大,要是生出来又是女娃,那不是失望更大再说了娘,我怀洪儿和兴儿时候,也没说多难受所以这俩肚子里揣的,也不定就是男娃。”
王氏心头一堵。
老二老三全都是俩闺女,谁不盼着生个男孙,可这老大家的就是不会顺着说话,为啥
王氏心里清楚,那肯定是不盼着肚子里的是男娃啊。
王氏便把脸一冷,“你没难受你天天嚷着头疼恶心,一天地都没下你不记得了”
张氏“”
她那纯是装的。
可这时候不能说啊。
王氏白了她一眼,瞅瞅这一屋子人,把手一挥,“都别在这儿围着了,这屋里都不通气儿了,一会儿老二家的再喘不上气咋整,都回屋回屋,等晚上吃过饭,让你们男人都上娘那屋去开个会。”
婆婆让散了,谁敢多留张氏便带着沈桃跟沈兴回了屋,一路上沈兴还挺高兴,说要是两个婶子肚里都是男娃,他就有小弟玩了,省得天天跟一帮丫头在一起混,打不得骂不得的,都施展不开。
他说这些时候张氏一声没吱,等到进了自家门,张氏把沈兴往炕上一扯。
“你这书咋读的,越读越傻,你还盼着你二婶三婶肚子里是男娃,我可告诉你,要是再生两个孙子出来,就你这皮样的,你就得在你奶面前是失宠。”
王氏原也不怎么得意沈兴,最喜欢的是沈洪,要不是看在沈兴也是个带把儿的,会搭理他
沈兴吓着了,他原来只知道自己亲姐跟珍珠那个二姐在他奶面前争宠,还有他娘跟二婶三婶也争个没完。
他觉得争来争去都是女人家家的事,跟男人不挨着。
这怎么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