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男人的脚步声慢慢停住, 室内静谧无声。
转过身来的男人, 神情依旧是冷冽之态,微挑的凤眸冷沉幽幽,殷红的薄唇下弯, 不悦之色显露而出。
男人未因为女孩乖巧清甜的称呼, 神态一贯如刚才冷寒如铁, 眉稍都未松动半分。
昔昔喊完心颤之余清眸微微愕然,她自己没料到,原来有一天会喊出那么缠绵入骨,能酥到人骨头里的声音。
昔昔半响没动静,纤白的玉指绞缠在一起, 清眸飞快暼过男人的脸,看冷寒的神色似乎未有所动。
女孩娇躯不禁紧紧倚到内墙,小手拉起锦被把自己紧紧裹住。
昔昔娇躯蜷缩起来, 锦被下的玉臂抱住自己的膝盖,小巧的下巴藏在锦被里面, 清眸垂下盯着锦被边沿的牡丹花纹。
昔昔刚才注意到男人的脸好像瘦了,毫无疑问肯定是自己咬的伤作祟的后果,她觉得男人纯属活该,吃几天清汤寡水,降降该降的火气
可是论起定力来说,昔昔肯定不如荀澈有耐心,两人僵持不下半个时辰, 谁也未开口说话。
昔昔蹲得好久,腿又麻又疼,可是男人身边的寒气未有半分缓和。
女孩这时意识到问题怕是大了,盈然的眉目有些慌乱,清眸频频不停去瞄男人的神色。
昔昔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慌张起来是什么样子,后来她回想起来,自己废话原来这么多。
女孩率先打破一室沉静,半张小脸依然闷在锦被里,羽睫轻颤不停,嗓音婉转清甜,
“澈哥哥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气急才会如此的不是我非要这样,是澈哥哥你太过分了”
昔昔愈说劲头就上来了,语气难掩委屈,想到男人的算计,她仍有余怒,
“德太妃能进来重光殿安续仁不放行,她敢求进天子寝宫求皇后懿旨明明是你一开始就布置局下来有意来试探我对云端芷的态度。”
女孩越想越委屈,清眸隐隐蒙层雾气,
“安王荀湛娶的侧妃是云端芷,和我有什么关系,云端芷喜欢你,我就应该吃醋。”
“可是澈哥哥怎么对的她,盛京上下难道人人都眼瞎看不出来我更懒得白费心思在她身上我让兰姑姑出去拦住德太妃”
“结果你就用吓人的来威胁我,这个皇后之位是你硬塞给我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澈哥哥嘴上说得非我不可,若真的喜欢昔昔,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要这样弯弯绕绕来试探昔昔”
女孩潋丽的眼尾开始发红,
“娘亲说得没错,澈哥哥的心思太难琢磨了。做你的枕边人也要提心吊胆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也没错就算咬你一口舌头,也是你活”
昔昔话跟开闸一般,把男人的心思全都说出来,在一旁听的荀澈,脸色愈发铁青,
女孩将荀澈心思摸个通透,当真如他所说,昔昔太聪明通透。
男人宁愿女孩装聋作哑,陪他演戏吃吃醋也行,结果这小榆木疙瘩不通理不说,反而全清楚挑开来,让荀澈好气之余又头痛的不行。
等女孩意识到自己说他活该,即可止住话头,玉手紧紧捂住嘴,清眸显出懊悔之色,她刚才那种话出来,就是告诉男人她故意的。
不过回过味的荀澈听到女孩抱怨叨叨不绝的话,语气颇为委屈,他隐隐约约听出,昔昔对他有些恃宠生娇的意味。
荀澈凤眸冷沉之色微收,神情寒气渐敛,踱步近到昔昔前,撂袍坐在雕花床上,玩味挑了两下长眉,看着彻底把自己埋进锦被里的昔昔。
荀澈这半月来受的罪也不少,朝堂之上,几日以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