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家都没了,这事归根究底都是路长歌跟林绵绵的惹的祸,若不是帮了他们,哪里能招惹后头的这些事还差点赔上陈氏的命。
说起来,他们应该怪路长歌才是。
可冷静下来细细想,这祸事也并非是路长歌求来的,她跟林绵绵也是受害者。屋子没了就没了,好歹人还在。
村长收留了陈大夫妇,让两人在屋子盖好前先在她家凑合着住。至于其余的事情,等少爷醒了再说。
众人心里都看的清楚明白,林少爷若是不醒,路管家根本没心思问其他的事儿。
床上的两人从中午到晚上皆是没吃没喝,林绵绵病着不觉得饿,路长歌心思全在他身上也没胃口,饭菜搁在桌子上,一口没动。
路长歌在床上枯坐着,想着全是她跟林绵绵在一起的场景。
她抱着路盏茶坐在巷子口,林绵绵跑向马车扭头转身朝她笑。
林家夫妇出事,林绵绵跪在灵堂里哭,她提着食盒蹲在他旁边。
常家来人,林府出殡,林绵绵走在前头,她默默的跟在后头。
林家招管家,林绵绵站在台阶上,她站在台阶下,两人眼里皆带笑。
除夕那夜,林绵绵追着自己跑,气她拿炮吓人。
一点点一滴滴,都是以前路长歌不敢去想的。她只想着能守在林绵绵身边就行,从来没想过能离他这般近,近到现在能拥他入怀。
路长歌抱紧林绵绵,下巴抵在他额头上,内心一片平静。从一开始她便跟林绵绵说过,无论去哪儿,她都不会让他孤单前行。
外头的天慢慢黑了下来,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只能听到屋里油灯灯芯燃烧时爆出的“哔啵”声。
路长歌不知道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多久,坐的双腿已经麻到没有知觉了。直到怀里的人动了动,路长歌低下僵硬的脖子,伸手探了探林绵绵的额头,还以为是错觉。
林绵绵热,脑门上出了一头的汗,伸手轻轻推了推路长歌的手臂。
出汗了。
路长歌鼻子一热,心脏胀疼酸软,低头重重的亲了下林绵绵的发旋,手指都激动的发抖。
她将林绵绵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自己扶着床柱慢慢挪下床,腿脚发麻,她穿鞋的时候膝盖一软,竟直接跪磕在了地上。
路长歌背着床跪着,一动不动,片刻后她慢慢抬手捂着眼睛仰头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路长歌开门出去让人送了热水过来,村长没敢睡,带着女儿守着,如今听到屋里有动静,皆是精神一振,莫说是热水,路长歌就是要热汤她也去熬。
村长见路长歌眼睛有些红,心里担忧的很,“少爷他”想问又不敢多问。
“退烧了。”路长歌声音沙哑,但语气听起来却是轻松。
“退烧了”村长惊喜的眼睛睁圆声音陡然拔高,她反应到自己有些失态,忙压低声音,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退烧了好,退烧了好。”
路长歌端着热水坐在床边,不住的给林绵绵擦他额头上的汗。
林绵绵慢慢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软粘腻,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爽轻松,之前昏昏沉沉坠的脑仁疼的感觉一扫而飞,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他侧头看着坐在床边的路长歌。路长歌本就是一双桃花眼,如今眉眼温柔专注的拧着手里的毛巾,露出半张侧脸,更觉得深情勾人。
林绵绵手指轻轻动了动,攥着路长歌的衣角,喉咙被烟熏的发干晦涩,“你”
路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