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终究是没绷住,抱着路盏茶哭了出来。他怕吓着路盏茶,咬着嘴唇哭的无声,唯有肩膀忍不住发颤。
今日过年,家家团聚,林绵绵怎么能不难受他今日故意晚起,拖到下午才从屋里出来,可是不管拖的再晚,今日终究是躲不过去。
路盏茶先是一脸茫然,意识到林绵绵哭了之后,原本拿在手里要给他看的小雪人掉在了脚边,雪人形状破碎变成了一捧白雪。
他慢慢红了眼眶,抬手抱着林绵绵,无助的看向路长歌。
路长歌伸手摸了摸路盏茶的脑袋,手背轻轻搭在林绵绵后背上,也没说话。林绵绵颤了一下,脊背僵硬,路长歌的手缓慢的顺着他脊梁往下抚,温柔又有耐心,像是给猫顺毛一样。
林绵绵慢慢放松下来,松开路盏茶,自己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哭出了声。
路盏茶呆呆的站在一旁,眼睛通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转,看着旁边的路长歌,呜咽一声,也跟着哭了。
到底是个孩子,林绵绵的情绪终究是影响了他。
路长歌叹息一声,长臂伸开将路盏茶搂在怀里,他抱着她的脖子哭的难受哭的可怜,像是受了委屈又像是没人要了。
路长歌另只手迟疑了一瞬,终究是没敢贸然抱住林绵绵。只是依旧抚着他的背,偶尔见他哭的喘不过来气时才轻轻拍拍。
主仆三人抱头蹲在主屋廊下,得亏院子里没什么下人,不然怕是会吓的不轻。
路盏茶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脸在路长歌肩膀的衣服上蹭了蹭,红着眼睛蹲在林绵绵面前,伸出温热的小手贴了贴林绵绵的额头,语气担忧,“绵绵哥哥。”
林绵绵已经止住了哭,抬手用袖筒遮住脸不往外看,生怕被下人瞧见了他这幅样子会失了小少爷的威严。
路长歌笑了,目光温柔又心疼,小声告诉他,“外头没人,就我们仨,若是没哭个痛苦,那就再哭会儿,我们给你守着。”
“给你守着。”路盏茶赞同的重重点头,张开胳膊将林绵绵挡住。
林绵绵这才放下衣袖,不好意思的跟路盏茶说,“吓到茶茶了。”
路盏茶摇摇头,他扭头看向路长歌,像是有什么话想说,见她点头才开口,“茶茶只有阿姐没有爹娘,不能把他们分给绵绵哥哥,但是我可以把阿姐分给你,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咱们也能跟旁人一样热热闹闹的过年。”
林绵绵的心被路盏茶的话轻柔的戳了一下,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泪又落了下来。路长歌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衣袖递过去,默许了路盏茶刚才的话。
林绵绵葱白的手指迟疑了一瞬,到底是红着耳朵扯起路长歌的袖筒,低头擦眼泪,轻声细语的说了句,“谢谢。”
路长歌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别处,红了耳根,嘴角慢慢抿出笑,觉得心口那里滚烫,里头的小鹿上蹿下跳不安分的很,让她没忍住用另外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按了按胸口。
哭了一通,林绵绵心里终于好受了些,路盏茶拉着他的手带他在府里四处乱看。
屋檐廊下全都挂上了灯笼,因为林府有丧事在身,灯笼不能用红色,路长歌便想了法子将单调的灯笼变了花样,每只白灯笼上都用特殊颜料的笔写了祝福画了简笔画。
等天色稍暗一些的时候,这些灯笼亮起来,橘红色的灯芯印着外头金黄色的字,也是热闹。
这些都是他躲在屋里的时候路长歌让人布置的。
林绵绵原本僵冷的心慢慢暖和起来,随着路盏茶走走停停,身上也有了热乎气。
晚上吃年夜饭前,林绵绵让豆子将下午准备好的红包拿过来,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