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蹲下身,捻着衣袖轻轻擦拭泪水,温声道“不,只是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先留在这里,等到身体恢复,再听从产屋敷耀哉的命令。”
珠世之前说过,他们三人沾染的量很少,应该过段时间就会自己解除。
善逸抚上她的手背“那你呢你要去做什么”
阿善笑了笑,避开这个问题转而说“你要想办法帮产屋敷耀哉,和炭治郎、伊之助一起将你们所知道的都告诉他,掌握更多的情报方便他制定计划。”
“不、不会有人比你知道的更多了”善逸打了个泪嗝,泣不成声。
“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留在这里浪费时间。”见他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阿善小声而无奈地哄到,“别哭了。”
“如果处理不掉那家伙,我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此世之恶喜欢的只有这里,对其他世界可没有多余的仁慈和怜悯。
她需要进食。
仿佛被尖利的刀锋从心尖狠狠劈下,善逸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尽,他用软软的小手紧握阿善的手腕,“阿善,我今年二十四岁了,开启斑纹的人寿命只有二十五,不要急着离开好不好让我再陪你一年。”
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足以将某些东西放大到极致,阿善苦恼地抿了抿嘴,张开双臂将善逸搂进怀里,边轻轻抚摸肉嘟嘟软绵绵的背脊,边软声细语地丢下一枚炸弹。
“不会的,你会活下去,你的生命是我用鬼舞辻无惨的命以及我的离开换来的。”
那是摇着拨浪鼓哄孩子的口吻,却让善逸呆滞地无法思考,大颗大颗往下坠落的泪水忽然停下了。
“珠世和蝴蝶忍用我的血制造出了治愈身体的药剂,在你生日的前一晚,我放在你的食物里。”
他逐字逐句把这段信息嚼碎,咽下去时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睁大眼睛,想要努力保持清醒。
这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
片刻之后,善逸听见自己的喉咙里挤出呜咽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有些生气”阿善停顿了一下,温和的嗓音带着无奈,“被桑岛慈悟郎算计地很彻底,早知道不该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善逸忽然想起他与爷爷的最后一次见面。
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绝望也好,痛苦也好,只要是在她面前,都不需要克制,甚至爷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可他还是咬咬牙,掷地有声地继续说到,如果你感到痛苦,就想些更痛苦的事情来放大情绪。
在这之前,善逸原本他会迎来狂风暴雨,甚至已经将心碰在手掌上,递到爷爷面前,任由他在上面留下无数道伤痕。
为什么他茫然地问。
爷爷用那双乌沉沉的眼睛看着他如果她无法怜悯世人,只能希望她怜悯你。
善逸不明白什么意思,阿善似乎也不明白他对她从来知无不言。
怜悯此世之恶沉思着轻轻敲击桌案,似乎在想这是不是人类的阴谋诡计,难道希望我不要太难为你
她忍俊不禁道可是最难为你的不是他吗
善逸神情恹恹地耷拉着眼角爷爷说,只要我答应的话,以后就再也不干预鬼杀队与你之间的任何事。
阿善沉吟片刻,不置可否地说那你就听他的吧,反正她弯了弯桃花眼,我也需要“糖”。
起初,她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能够得到更为浓郁美味的“糖”,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在看他时,目光带着一丝审视,那之中又夹杂着极为模糊不清的恼怒。
善逸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细细回想后,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我之前放走了炭治郎和祢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