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不在预料之中,鬼舞辻无惨十分意外怎么有这么难选择吗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阿善迟缓地摇了摇头,问到,不是说好十年的吗
既然有捷径,何必再浪费时间大概是以为她想得到更多的利益,鬼舞辻无惨思考片刻,说到我用所有十二鬼月来交换,怎么样
一个可能不稀罕,但是全部的话就非常值得了这是本能告诉她的。
阿善没有犹豫便应下了成交。
可等鬼舞辻无惨离开后,阿善静静地坐在原处,许久都没有动弹,披散在周身的发丝在余光中交织成密集的蛛网,将她层层包裹。
骤然安静下来后,所有的感官都被一个念头侵蚀了。
他怎么敢
那家伙怎么敢
比饥饿更为汹涌的怒意正肆意焚烧着她的四肢百骸。
忍无可忍。
汹涌浓郁的糖香顷刻间将阿善从梦中唤醒,她倏地睁开眼,在察觉到里面掺杂了什么情绪后,阿善披起羽织便疾步走出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晨雾,阳光自穹顶倾泻而下,化为鬼的少年站在被门扉切割出来的光影交界之处。
只再往前两步,他便会完全笼罩在阳光下。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阴影中的炭治郎抬起眼,与此世之恶冷漠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他露出一个毫无伪装的笑容,与当初帮助鬼杀队斩杀恶鬼时一般耀眼。
“啊,抱歉,这么早吵醒你。”炭治郎笑着挠了挠脸,手肘自光线边缘险险擦过。
阿善直勾勾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炭治郎又微微低下头,看向落在地上的晨光,耳畔的太阳花耳饰向前倾去,他自言自语般呢喃“好久没有看见阳光了,以前在这个时候,我和祢豆子会带着弟弟妹妹去河边捉鱼。”
他还是没有吃药,半张脸尽是狰狞的青色经络。
“你想要去找他们,就去吧。”阿善平静地说,好似在与这个准备自找死路的鬼告别。
炭治郎摇了摇头,转而极为专注地凝视着她“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同于昨晚被泪水浸染,那双暗红色眼眸此时十分清澈明亮。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做出这种”阿善停顿了一下,“如此幼稚的威胁,你只是一个鬼,一把刀。”
而这样的存在太多了,在此世之恶的眼里廉价到不值一提。
“我知道。”炭治郎笑着说,“我就想试试。”
“拿命试”阿善想了想,又说,“啊你也不一定会死,我记得有的世界你和祢豆子就能站在太阳下。”
但不是全部。
炭治郎的回答是往前走了一步“那就赌一下吧,如果没有化成灰的话,我会老老实实听你的,去找鬼杀队。”
那是与产屋敷耀哉一样的人类的赌徒心态。
阿善甚至没往他脚下看一眼,目光沉静地可怕:“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不放弃寻找我的弱点”
“目的在树林里的时候不是说了吗”
炭治郎再次往前一步,整个人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我想一直陪着你,阿善。”
早已习惯与他在黑夜中相处的阿善突然发现,原来他额角的火焰纹伤疤在阳光下,居然是如此耀眼的颜色。
犹如太阳遗失在凡间的火种。
而它现在正在焚烧主人的身体。
发丝扬起仓促而慌乱的弧度,木屐失措地敲击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