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屋檐下的男人瞅了好半响,又左右张望了一番空无一人的街道,自言自语道“真的是一模一样呢。”
回来路上途径繁华的城镇,到处都是不畏惧黑夜来临,安心享受生命的人类。
仅这一点就能让他确定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那里,除了鬼杀队的人,可没人敢在夜路上行走。
男人正准备大大方方地“回家”,可又想到这里面或许有“人”居住,眼睛一转,便绕到后院围墙处,身形一跃翻墙而入。
落地的那一刻,头顶的黑帽被树枝勾了一下,险些掉落。他一边整理一边在心里抱怨回个家还要跟做贼似的,也太不符合身份了。
这里的每个角落熟悉至极,但又有点细微的、让他感到不悦的差别,比如庭院里栽种的是平平无奇的橡树,而不是樱花树,又比如那间用来给信徒休息的别屋还没被改成对方杂物的仓库。
就像那个人从未出现过,就像
细心观察的时候,金色折扇被男人展开又合拢,铭刻的莲花纹也随之绽放、消失。
不请自入的“贼”悄悄地摸到主屋附近,屏息感知了两秒就确定这里没有人连鬼都没有。他微微眯了下眼,索性利落地拉开门扉。
空荡寂静的房间里与他习惯性的摆设很不一样。榻榻米上只有单调的被单与枕头,没有他搜集而来的杂书游记那个人闲暇时总喜欢看些记载奇闻异志的书籍,而那时候他会枕在她的膝上,把玩她垂落在胸前的发丝。
有时候不满她半天都没有给与一个眼神,便会猝不及防地咬破她的手指,然后他的面孔就映入那双温和中带着丝无可奈何的浅棕色眼眸。
他会口允口及着伤口早已愈合的指尖,用无辜又可怜的语气说阿善,我好饿。
一眨眼,幻影便随着回忆消失了,眼前依然是冰冷黑暗的房间。男人神情冷淡地看了眼,便开始搜查其他地方。
莲花池、温汤都没有。
没有人、没有鬼、更不可能有她。
可烙印在脑海中的身影却更加清晰地投放而出
莲花池边,她蹲下腰身,轻触莲花花瓣,鹅黄色的羽织被阳光晕上柔和的光泽。
温汤中,她周身热气氤氲,鸦羽色长发如海藻般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涟漪的节奏微微起伏,蝴蝶骨间的六芒星纹路在发丝与雾气中若影若现。
男人的神情愈发冷漠,在这里的每一秒都能重新让那些珍贵的记忆帧帧闪现。他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该像之前那样,四处游历打听,用所有时间去找她。
鬼的时间无穷无尽,她的时间也是,所以总有天他们会重逢。
到时候他要
忽地,男人的脚步顿在,仿佛一脚踩进无法挣脱的泥沼,而拉开门的手也几乎被粘在门沿边。
月光被拦截在纸窗外,静谧的房间一片昏暗,这里只有折叠整齐的被褥和单调的桌案,乍一看没有任何异样。
像是想确定什么,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刹那间,一丝熟悉的味道涌入肺部。
比稀血还要香甜诱人,能让所有鬼都背叛旧主的血腥味。
他眼睛一亮,犹如缀满繁星,嘴角揉开一个愉悦的弧度,露出寒意涔涔的利齿“原来你在这里啊”
瓷杯坠落在地,哀嚎地四分五裂。阿善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心底一晃而过的“大事不妙”压下去。
真是够了,麻仓叶王那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心思不宁的后果就是收拾碎片的时候,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