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稻草压垮吧。
那一刻,少年微微睁大眼睛,露出了与他师父一般无二的神情,涟漪清浅而模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存在。
他抬起手摸了下自己耳朵,似乎想将刚刚听到的声音留下。过了一会,他控制着因不知所措而僵硬的身体倾过来,将耳朵贴到阿善胸口的位置,她顺势拥抱住他。
两人犹如依偎交织的共生藤。
你再说一遍。
阿善有些疑惑,但还是重复了一次。
他屏息聆听着她的心跳,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环住她腰身的手蓦然收紧,犹如在黑暗森林中徘徊已久的迷失者透过层层迷雾,看见了朦胧月光。
刹那间,少年身上所有的悲伤痛苦的味道烟消云散,变得寡淡无味。
阿善抿了抿嘴,正准备说什么时,少年轻声呢喃就这一次,阿善你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
他双眼紧阖,浓密的黑色睫毛轻颤,像是害怕被捕猎而无助蜷缩成一团的雀鸟。
在鬼杀队总部的时候,阿善曾在书上看见过一句话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阿善所回想起的一切,都与这个世界无关,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童磨、无惨,还有这师徒二人都不认识她。
她的过去迷雾重重,似乎只有根据特定的人才会吝啬地浮现出一点没头没尾的记忆,而所谓特定的人,应该曾在她的生命里留下过刻骨铭心的痕迹虽然目前为止,记忆中的她并没有表现出很激烈的情绪。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
白皙的指尖如晕染上粉色的花瓣,轻轻转动着毫无光泽感的墨色指环。
阿善抬眼看向笑容灿烂的金发少年,一边微笑着与他搭话,一边用余光注意着嫌弃地喝着花茶的桑岛慈悟郎。
她绝不是什么“万物之善”。
鬼杀队的人都是善良又正直的人,与他们为敌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