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怜悯地感叹即将消失的生命,没多久就陷入无梦的睡眠。
阿善和童磨之间的相处方式很有趣他们都在对方面前伪装成无害的人类,为了接近对方达到目的。
可阿善的目的不是听些家里长短,而是找回记忆。
再这样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临近入眠的时候,童磨出现在阿善的房间里。
“今天一点触动都没有吗”童磨看着在镜子前梳理长发的少女,好奇地问。
阿善摇摇头,从镜子里对上那双剔透的虹色眼眸,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可能是因为陌生人的原因。”
童磨沉吟了两秒,转而来到阿善的身侧,一手懒懒地撑着桌案,认真地给她拆解分析“有个女人你不觉得很可怜吗父亲病逝之后,入赘的丈夫卷走所有家产跑了,她和尚在襁褓的女儿现在可是连温饱都没办法解决。”
阿善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那个信徒,虽然当时她正在无聊地给自己织辫子,但有用的信息可没有遗漏,为的就是应付童磨的问话“没什么感觉,而且她在你的安抚和劝慰下不是已经重试对生活的希望了吗”
童磨正想说什么,阿善又装模作样地感叹到“不亏是教祖大人呢,怪不得大家都信任你,不过你三更半夜来少女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好我现在想睡觉了。”
童磨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逐客令,神情自若地问“那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是谁的倾诉”
这一刻,阿善突然意识到打破平衡的机会来了。
她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最后一个。”
童磨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的记忆非常好,立即就想起她说的是谁“那个被赌徒父亲卖掉的少女”
阿善在童磨期待的注视下摇了摇头“不,是当时正在安抚她的你,童磨。”
“我”童磨惊讶地说。
那时最后一个信徒哭诉完刚刚离开阖上门页,阿善便从屏风后走出来,正巧看见童磨还未来得及收敛的悲伤。
阿善调整姿势面对他,手中的檀木梳还停在发尾,暗红色的羽织在烛光中仿佛燃烧的火焰,她微微一笑,两颊显出小梨涡“当时,你应该是这样才对。”
童磨看着她殷红的双唇一张一阖,耳边传来少女轻柔的嗓音。
“这不是你的错,友惠,我们都知道,犯下这等恶行的人死后无法踏入极乐之地。”
阿善一字不错地复述出童磨当时的话语,与此同时,昳丽生辉的面孔浮起感同身受的悲哀,朦胧雾气蔓延上金眸,随即在眼角凝聚成泪珠,摇摇欲坠。
紧接着,她的语气又变了,流露出童磨没能表达的欣慰“友惠,你将不再被罪徒纠缠,神明会引导你获得新生。”
最后一个音节将落未落之际,阿善右侧的眉梢上扬了一瞬,带着得意的挑衅,转而又恢复成悲悯的弧度,金色的眼眸中烛光闪动,眼角的泪水还未来得及滴落,就被她用指尖接住。
童磨缓缓转动眼珠,惯于画在脸上的笑意逐渐沉淀,最终无波无澜,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在咫尺之间蔓延。
啊有味道了。
阿善轻轻捻弄指腹,泪水被揉入指纹,提醒唯一的聆听者善意的口吻是他极为熟悉的“童磨,你再这么敷衍的话,恐怕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您掩藏的秘密了,以后要更谨慎些啊。”
顷刻间,周遭静地落针可闻,烛火发出细微的声响在死寂中无限放大。
“小看你了。”童磨淡淡地说。
他阖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剔透的虹色眼眸浮现出诡异的
阿善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