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被她咬碎了才挤出唇瓣。
阿善毫不犹豫地应下,蝴蝶忍低声道谢,打开房门。
那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女,看上去和阿善同龄,精神极为恍惚,以至于没能察觉到有两个人正在靠近。
“绘里,我在这里。”蝴蝶忍俯下腰身,亲昵且温柔地在少女耳边说。
她将被冷汗和眼泪浸湿的发丝从少女脸侧抚开。直到这时,她那画在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见。
绘里目光涣散地面对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这个人马上就要死了,阿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面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以及驾凌在两者之上的不甘。
阿善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产屋敷耀哉,他应该每天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可一点气味都没有可怕的意志力。
蝴蝶忍像是知道绘里在想什么,郑重的承诺被她说出时,带着无法掩盖的肃杀之意“下弦之二我会找到他的。”
少女如释重负般闭上眼,阿善接收到蝴蝶忍的示意,抬手轻轻勾了下食指,从少女心脏处溢出的黑雾飘向她,静静地在指尖缠绕浮动。
阿善垂眸看着神情渐渐安详的少女,略微思忖两秒,将黑雾吸收进身体里没办法,挥散的话有一部分就会回到源头。
“多谢。”蝴蝶忍的声音很低。
阿善摇摇头,轻步退出房间,让她们在最后的时间独处。
或许是伤者得到治疗后平复下q,在蝶屋游荡而出的气味没有最初那么浓烈,怪不得远在西院的阿善没有闻到。
阿善刻意放轻脚步,木屐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击出声响,显得从其他病房里传来的声音格外清晰。
“前几天你们也感觉到了吗”
“嗯本来以为自己快死了还很害怕的,结果一下子就轻松了”
“我也是那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过好想再体会一次啊那种毫无负担的感觉。”
阿善的脚步没有停留,独自一人离开蝶屋。
穿过枝叶的阳光在羽织上绽放,直到走出一定的距离,阿善才回头望向蝶屋。
微风撩起几缕发丝,轻轻略过她的脸颊,金眸中光影斑驳,鸦雀无声的林间小道里,传来骤然变得浓郁的哀伤,紧接着又被汹涌澎湃的怒意淹没。
源头应该是蝴蝶忍。
阿善的眼底流露出怜悯,仿佛看见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渐渐停下翅膀,最终被紧追在后的死亡捕捉。
“你想去蝶屋”产屋敷耀哉略微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虽然他看不见,但阿善的神情仍然十分恭敬“是的。”
“是因为回想起什么了吗”鬼杀队主公问。
“不,”阿善摇了摇头,“只是想帮助大家,伤者的情绪往往很不稳定,如果这时能够得到安抚,对恢复应该有很大帮助。”
产屋敷耀哉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阿善悄悄打量了他两秒,想了想,又补充到“只要不是很严重,我也不会轻易使用能力。”
“嗯为什么”
“适当的痛苦是磨练,”阿善回想起鬼杀队主公拒绝她从他身上抽离黑雾的理由,在这个基础上扩散了一下,“你们鬼杀队的人如果总是处于安逸,恐怕会有更糟糕的后果。”
如此善解人意,“万物之善”的标签贴得更稳了。
产屋敷耀哉沉默了几秒,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和,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