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辈子的确可以称得上惊心动魄了, 年轻的时候当脱衣舞娘,嫁给毒枭, 整天不是在逃亡就是在逃亡的路上, 好不容易丈夫进了监狱迎来了几天安生日子, 摊上了一个爱惹事的住户, 时常会有犯罪团伙闯进她家的门她是生活在海上的人,浪花一朵接一朵于她而言已经是常态了,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想到,坐车回家也会遇到歹徒截道。
车子本来按正常的速度前进,可是突然司机急踩刹车,停了下来。
哈德森太太的鼻子磕到了前面的椅背上“上帝,幸好我没有去做鼻梁手术。”
她揉了揉自己被磕红的鼻头, 看向前方, 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来, 像怠工的工蚁一样瘫在那儿。
“是堵车了吗”哈德森太太问。
显然不是,两辆有两层楼房那么高的皮卡车堵在了路口, 挡住了所有车辆前行的路, 这是一条单行道,后方的路同样也被两辆两层楼房高的皮卡车截断,所有的车辆如同被关进了笼子的马匹。
前后方的皮卡车的一面车门打开,上面是三十个人左右的雇佣兵, 他们身着黑色防弹衣,戴着头盔,手端武器, 全副武装,队伍最前方的雇佣兵手上还多了一个喇叭。
他嚼着口香糖“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他的英文听起来有非常浓重的古巴味。
说完以后,走下来六个雇佣兵,两人一组,强迫车上的人下来。
“居然这样的事也让我碰上”哈德森太太从车上下来,多年的生活阅历让她明白,这个时候一定不要强硬反抗。
与她一起的温斯蒂一直都没有说话,她的手插在口袋里,两片樱红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小姑娘一定是被吓坏了,她还不到二十岁,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哈德森太慰她“没事的,看到前面那几辆豪华跑车了吗这群雇佣兵估计是冲着他们的钱而来,很快就没我们的事了。”
温斯蒂看向哈德森太太,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像一朵风中的百合,她的声音很轻“哈德森太太,他们可能是因我而来。”
哈德森太太一愣,她想说这个小姑娘在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小姑娘哪里能劳动这么大的阵仗,可是温斯蒂那样的神情是哈德森太太从未见过的。
她很平静,眼睛里一批慌乱都没有,风将她的头发往后吹,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像一个要奔赴战场的战士。
哈德森太太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她们后方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一个健壮的女人,哈德森太太觉得她的面容有一些眼熟,脑子转了几圈以后才想起来,她就是那个操作不熟练的收银员。
她走到了温斯蒂的身边,神态恭敬“您好,亚当斯小姐,使者想约您一起喝下午茶。”
温斯蒂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如果我不去,你们是不是要击杀这里所有的人”
“是的,”回馈给温斯蒂的是一个官方的笑容,“如果能让您赴约,这一点小死亡也是值得的。”
“上帝啊,警察肯定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你们这么堂而皇之地挡路,实在太嚣张了。”哈德森太太握住温斯蒂的手,温斯蒂的手是冰凉的,她像摸到了一块寒冰。
“警察再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群人里我们会选择你最亲近的人动手,”那个女人看向哈德森太太,“而且女士,我们不信上帝,我们有自己的神。”
一把枪抵在了哈德森太太的后脑勺上。
“我们知道您跟别人不一样,亚当斯小姐,您可以束缚住一个人,您能束缚这里所有持枪的人吗一发子弹出来只需要几秒,看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