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冯蓁还挺好奇严征西对她那“丑事”的反应的,可长公主没提,她也就不太方便问。反正谁知道严征西在战场上会不会有事儿呢,一切都得等他回来了才好议论。
忙完了苏庆的事情,长公主才有闲心空下来处置冯蓁的这档子事儿。“明日,跟吾去一趟蒋府吧。”
冯蓁一听就摇头道,“我不去。”
“胡闹,你和你阿姐这么闹着算什么叫别人看笑话么一切都是有实那丫头闯的祸,要不是她口无遮拦,竟敢辱骂主子,能让那些人以讹传讹么你忍得下这口气,吾可忍不得,总要让蒋府给个说法儿的。”长公主道。
冯蓁笑了笑,“外大母该比我更清楚,这事儿能有什么说法儿流言既然传开了,任你怎么澄清,他们只当你是心虚掩饰。所以有什么说法可要”
“那怎么可以,你以后还嫁人不嫁人”长公主不是不知道,这种流言的确是堵不住也解释不清的,然则冯蓁和严儒钧的亲事却不能因为这个而不成。
冯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这有什么不是还有元帕么要真是不贞,休妻就是了。”
“休妻那你也得嫁得成才行。”长公主啐道。
“嫁不成难道外大母还能缺了我一口饭吃”冯蓁嘟囔,“大不了从今儿起我就饭量减半,菜量也减半好了。”
“哎哟哟。”长公主被冯蓁气得胸口痛,但也没再提蒋府的事儿。她不是没有法子收拾蒋府,但冯华和冯蓁,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把冯蓁的事情解决,那就得伤着冯华。这样子闹出来,姐妹失和,更叫上京人看热闹,而且还未必就能抵消流言。
似这等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让冯蓁和冯华重新走动起来,如此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偏偏冯蓁是个执拗的性子,但这件事也实在怪不得她。而冯华又在坐月子,似乎也有理由不登门解释。
在这样的纠结中,时光像是跳着在翻页,眨眼间便进了十月,这不是个令人愉悦的月份,至少对冯蓁而言如此。
凌冽的寒风夹着雪渣子扫在脸上,冯蓁把自己裹成了一颗粽子,自己觉得美感全无,心情就不大好。到长公主屋里问安时,又听她道“你阿姐的五哥儿满月,帖子送过来了,你跟你庆表嫂去吧。”
冯蓁笑了笑,“我可没脸去。”
长公主瞪了她一眼,“你不去,外面那些人不就更有说头了只当你真犯了事儿呢。”
“犯就犯了呗,我能为她做的事儿也就这件了。”冯蓁惫懒地道。
“胡扯,你个好好的女君怎么能让人误会有那等名声”长公主道“你这次不去,跟你阿姐以后可就没有再修好的机会了。难不成你俩就要一辈子互不搭理了”
冯蓁有些委屈地抬起眼皮,“外大母的意思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要上赶着去求好”冯蓁说完就像宝剑出鞘般站起了身,“实话说了吧,我宁愿这一刻就死了,也绝不愿再多看冯华一眼。”
冯蓁连阿姐都不称的,直接就是“冯华”二字了。
长公主气得不行,“吾这是为了谁呀你是可以傲气不屈,但外头人说得那般难听”
“你不就是怕我名声受损嫁不得严征西么我都听你的,答应嫁给那个死了老婆的老头子了,你还要我怎样像个死人一般任由人摆布吗一点自尊,一点羞耻心都不该有是吗”冯蓁吼道,她也是气不过了,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先低头。
翁媪听得嘴巴都张大了,紧张地往长公主看过去。
长公主阴沉着脸不说话,“你就这样对长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