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外袍后,景帝身着浅黄色绣龙纹寝衣,盛南晴蹲下来脱靴子,一颗心却是砰砰砰跳个不停。
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喊着“皇帝刚才都摸你手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扑倒啊”,另一个却说“不行不行,现在还没到时候,你忘了那个被皇帝从床上踢下来的宫女吗”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景帝清清冷冷的斜乜了她一眼,“还愣着作甚,朕要睡了,你到边上守着去。”
听到皇帝这句话,盛南晴的心头涌上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又是庆幸又是失望。
放下幔帐,又把灯灭的只剩下一盏,她又默默蹲回了角落。
心情复杂,非常复杂。
“系统,我有点怂了。虽说我上辈子也有过两次短暂的校园恋爱吧,但顶多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搂搂抱抱,都没进行到最后那一步。这辈子一来就是要大被同眠,e刚才皇帝牵我手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你可是拥有10个g种子的女人。”
“呃,那些都是理论经验,纸上谈兵,不是实战。”
“那就说点现实的,你要是克服不了这点障碍,你就要挂了。生存还是死亡,你自己想清楚。”
“卧槽,无情”
生命是如此宝贵,活,必须得活
娇小玲珑的小宫人站在景帝的面前,缓缓替他褪去衣袍。那张白皙如瓷的小脸抬起,楚楚水眸中带着三分胆怯,六分羞怯,还有一分勾人的妩媚,细声细气道,“还请元郎怜惜”
景帝黑眸灼灼,揽过那纤若削成的肩,径直往床榻倒去。
不多时,浓香带腻,红晕染颊,嘤嘤求饶,不绝于耳。
“陛下”
景帝蓦得睁开眼睛,是一片明黄色绣花帐子,他微微偏过头,床边却是跪着个小太监,“陛下,您醒了报时太监已在外喊了三声了。”
景帝坐起身来,忽感到腿侧一阵凉意,不禁皱了下眉头。
该死的,刚才那旖旎一场只是梦
他的视线跃过小太监,落在了屏风后的紫檀木高脚几案上,眸色暗了几分那话本子还放在那里。
“朕记得值夜的是个宫女。”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陛下说的是南晴姐姐她本就是顶班的,后半夜就安排奴才来替她了。”小太监恭敬回答道,又很有眼力见的去倒了杯温水给景帝润嗓。
景帝接过瓷杯喝了半杯温水,意识也清明不少,“叫外面的进来伺候。”
小太监应诺一声,忙出去了。
如往常一样,伺候洗漱的宫人鱼贯而入,忙忙碌碌一炷香时间过去。
梳洗完毕,景帝出了寝殿,径直去寿康宫给柳太后请安,在那陪太后一同用过早膳后,这才去上朝。
紫宸宫,侧边的宫女房内。
盛南晴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倒没有赖床,而是坐在桌前,认认真真画了一上午的叶子牌。
这一副是冷宫太监小方子请她帮忙做的,说是想跟其他小太监一起玩,他还塞了一两银子和一盒薄荷糕给她,算作报酬。反正不当差的间隙闲着也是闲着,又有钱拿,又有糕吃,还能卖个人情,盛南晴也就应下了。
认真做事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她才画完一半的牌面,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她只好将半成品收起来,赶去食堂填饱了肚子,就径直往勤政殿当差去了。
好巧不巧,换班的时候,一身玄色云缎锦袍的景帝正好进殿来。
更巧的是,他目光如炬,从一水儿穿着竹青色宫服的宫女中,精准又快速的认出了那个圆润饱满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