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娄公公才小心上前唤了一声“贵主儿”
闻静菀回过神来,简直不敢相信,那厮是怎么顶着一副大义凛然的君子之姿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的
这是报复,一定是报复
闻静菀愤愤坐上銮驾,两颊气鼓鼓。
直到回了长乐宫,一连塞下三个松瓤奶油卷,才觉得怒气被抚平了些。
过了上元,年节的气氛好似一下子就散了,商铺接连开门,百姓们各自上工下地,朝堂上也热闹起来。
接连几日,闻静菀打定了主意消极怠工,非是太尉大人亲自来找,不然绝不踏进御膳房一步,所幸前朝似乎因着几大节度使的事吵得不开交,太尉大人竟也没有抽出时间来找她“还账”。
闻静菀自顾自窝在长乐宫的东暖阁,过得十分自在惬意。
可惜古人说乐极生悲,是有道理的。
这日,闻静菀才用了午膳,正慢慢喝茶,就见雾雨进来。
“殿下,宁寿宫那边请您去一趟。”
闻静菀眨眨眼,想不出李氏有什么找她的缘由,她自以为两边已经撕破了脸,彼此不搭理便是最好的,便随便摆了摆手,只当做没这回事。
谁知过了半个时辰,许是李氏见她一直没去,竟自己亲自来了。
“寿安可是在这儿,哀家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比李氏的声音先到的永远是她那副掐着嗓子的娇笑声。
闻静菀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她是真不乐意与李氏这种绵里藏针的人打交道,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来了,她也不好直接将人撵出去,只好不情不愿起身迎客。
“原来是李太后。”敷衍不必言表。
李氏笑呵呵的神情僵了一瞬,见闻静菀一袭鹅黄轻衫,绰约走来,娇媚的脸蛋儿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风华绝代,不由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妒恨,转眼又扯开一个大大的笑,走上来亲热地抓着闻静菀的手,好似之前的挤兑和暗算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寿安这些天可还好哀家听说前几日你出宫了一趟,心里也跟着担忧呢,这外头不比宫里,危险多着呢,今儿看着你好生生回来,可算是安了心。”
闻静菀就静静看着李氏故作姿态,说什么担忧,怕不是心里咒她回不来才好。
只是她不应和,李氏自己一个人却也说得起劲,坐在松红林木圈手椅上,天南地北扯了一通,才表露出来意
“寿安,哀家这儿有件事想你帮着估摸估摸。”
闻静菀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正想着怎么拒绝,李氏便径直说了起来“这事儿除了寿安你,哀家也找不着别人帮忙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寿安可知道赵太尉今年已经二十有五,却还一直不曾娶妻,哀家这里有桩媒,想与赵太尉牵一牵”
听着李氏说的几句,闻静菀已经瞪圆了眼,再听李氏说她要牵媒的人是她远方的姨妹,闻静菀只觉自己仿佛听了天方夜谭。
这是何等的勇气,又是何等的愚蠢,敢给太尉大人牵线做媒
亏她之前还以为李氏是自个儿对太尉大人有意
李氏却是误会了她的神色,瞥见闻静菀震惊的神情,勾勒精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快意,口中却假惺惺地含糊“哀家也知道寿安你和太尉有些、交情,只是太尉毕竟如今身份不同,该有个撑得起门面的当家主母才是,便是为着太尉大人好,寿安你也该多劝劝太尉才是。”
闻静菀满心都被李氏的大胆给惊骇住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她话里在暗示什么,只忙不迭要送李氏走,冷下脸来道“李太后未免有些逾矩了,太尉大人的事轮不到本宫置喙,李太后若有什么话,不妨去与太尉大人直说,这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