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戚贵嫔气若游丝,由奢入俭难,一门之隔里面是什么情况,看看院里的萧条就能猜到一二。
“所以,你是为谭姬报仇吗”戚贵嫔扯着嗓子尖叫。
秦嬗回味报仇两个字,她道“是。也不是。”
“她虐待你,鞭打你,我都知道,你身上没一块好肉。她死了,你反而是解脱。你该感谢我。”殿门碰地一声,纸糊窗户上猛地盖上两个手掌印。
秦嬗厌恶地退后一步,掩鼻遮住扑面而来的灰尘。
“她是虐待我,但我还为她保守秘密,生怕别人知道她对自己的女儿大打出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何”
“那是因为,她是我的母妃。怨恨,是我的权利。不是你的杀人的借口”
“”
门内重重一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窗户上的手不见了,只留下两个印子。
“可我的孩子也死了,是被她索命去了,我们早就两清了。”
秦嬗点点头,“其实你说的不无道理。老天有眼,没让你那个孩子活下来。所以,我设计你,不是光是为了母妃。”
“那,那到底是为何”
“因为你碍事啊,”秦嬗道“因为你不是中宫,却做着中宫的梦。连带鲁王都做着太子的梦。”
“为了太子”戚氏喃喃自语,忽而笑出声来,“你以为皇后真的对你好吗,你不过是她的一条狗,是她的棋子罢了。”
她说这话是要激怒秦嬗,但秦嬗从不争口舌之快,她听戚贵嫔激动地说完,淡淡道“你为何总以为我会为情做事呢。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帮皇后,不是因为皇后对我好。而是因为她能给我,我想要的权势。我选择扶持太子,不是因为他人多好。而是因他是正统,是会继承皇位的人,他能保证我日后的地位。我对付你,是因为你与鲁王的所作所为有悖我的选择。”
秦嬗修剪干净的手指一下一下扣响门扉,她的每句话都清晰地落在戚贵嫔耳朵里。
她说“所有阻拦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新的一天,不论昨夜多荒唐,总会到来。今天,孟洁还是被人搀着回到凤凰阁。
昨晚,魏帝似乎格外卖力,在孟洁身上挥洒释放所有的愤怒,他的马鞭不停地抽打在娇嫩的躯体上。
枕头上绣的芙蓉花生生被孟洁咬下来一块,她不咬,就受不住这么剧烈的疼痛。
魏帝在床底之间有这样的癖好,其他妃嫔多多少少都有感触。特别是皇帝不再亲征打仗之后,他的勇武无处可用,征伐场所就换成了床榻上。
对于这一点,孟洁感触最深。可能她确实倾国倾城,妩媚风流,比其他女人都要动人心魄,魏帝才次次难以自持。
那在性、事上爱暴虐的脾性被柔弱的美人激发地淋漓尽致。
孟洁照旧沐浴更衣,上好药膏,被人拖着瘫在榻上,等人退下了,一滴清泪似有还无挂在眼角。
“桑措”
孟洁隔着帘子问他,“听说尚服局送来了礼服,你快穿上让我看看吧。”
看不见人的神情,孟洁只能听到帘外的人吸了吸鼻子,呼吸沉重,一阵西索之后,帘子被打开两分。
她撑着身子,往外面望去。
孟淮穿的是魏国的喜服,白鹤绕云,藤枝攀高。所谓红男绿女,这身红袍把孟淮衬得姿容胜雪,清华如玉。
“我的弟弟,是天底下最俊朗的男子。”孟洁由衷地感慨。
孟淮低下头,他很少穿红色的衣服,在燕国的文化中红色代表血腥,乃是不详。白色才是族人心中圣洁的颜色。
然而,身为亡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