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背景音一片嘈杂,唯有他的话音带着戏谑的话音清朗极了,“姐姐,想我了”
路之遥急促地呼吸着,话音有气无力,“我在李哥车上,他癫痫犯了,我刚刚打了120。但我现在有点怕,好难受啊。”
“你声音不太对,你怎么了”
沈忱的话音迅速低沉了起来,“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之遥报了个地点,又小声嘟嘟囔囔道“我没怎么啊,可能是在车里声音闷吧,但我出不去,车门锁了。”
“操。”
沈忱骂了声便迅速挂了电话。
咋还骂人呢
路之遥迷迷糊糊地想,可惜没几分钟,她便连想的空暇都没了。
她只觉得眼皮忍不住打架,困倦的感觉越来越浓。
好像有点不对。
路之遥在意识半昏迷时,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咬着发酸的牙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却坚持不住几秒又开始混沌。她不断地重复咬牙,又不断地被困倦感打败,周而复始。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之遥隐约听见救护车的鸣笛声,又似乎没有。
路之遥有气无力地靠着车门。
或许是很久以后,或许是几分钟以后。
意识昏昏沉沉地路之遥突然听见一道席位的声响从另一侧车窗传来。
路之遥强睁着眼睛看过去不,只见车窗玻璃突然呈现一种龟裂的花纹。
没几秒,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的猛烈撞击着车窗。
她愣愣地看了几秒。
“啪”
车窗猛然破裂。
微冷却新鲜的空气夹杂着路灯的光芒蜂拥进车内。
路之遥抬眼,沈忱站在车外,一只手被一件外套包得臃肿且滑稽,另一只手却在解开外套。
他薄唇抿成一条细线,站姿如松,黑眸垂着,却露出一种凶态来。
像你妈做梦一样。
路之遥懵懵懂懂地想着。
他先转身狠狠地抖动了一下棒球衣外套,甩出一堆玻璃渣,棒球外套后写着硕大的 herès,又走近车边探着身子。
“过来。”
沈忱声音嘶哑。
爱马仕的外套当拳套,难怪他心疼呢。
路之遥精神恍惚地挪身过去,却还不忘在心里调侃他。
她刚凑近一点,沈忱却丝毫不顾车窗残余的碎玻璃,探身进到车内。
他展开外套,一把套到路之遥的头上和手上,两手紧紧固定着外套。
路之遥眼前一片混黑。
黑暗中,她只感到一只手狠狠禁锢着她的腰部,一手护着她的头,将她整个人小心翼翼地从车窗内“抱”了出来。
救护人员从碎车窗内爬入打开中控锁,急急忙忙地将李哥搬上救护车,围观群众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手机录视频,场景一片混乱。
新鲜的空气大片大片地冲进路之遥的鼻腔。
此刻,她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但是却也终于支持不住了,软在了沈忱怀里。
“先生,现在先给您包扎一下吗还是去到医院”
一名医护看着沈忱小心地问道。
沈忱摇摇头,额头的血迹缓缓蔓延,浸染了眉毛和睫毛。
他眼睛发红,紧紧抱着怀中头上裹着外套的路之遥,像是后怕似的一下又一下地隔着外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