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恪不答话了,路之遥也不甘心唱独角戏。
她起身走过去,两手撑在办公桌上,低头看傅恪,“傅恪。”
傅恪抬眸,一眼看见她脖颈间的暧昧痕迹,他眸色带了些别的意味,“看来前两天发生了些有趣的事,可惜我没能在你的笔记里看到这些。”
路之遥丝毫不介意这些痕迹,撑着桌子俯视他,“你要是觉得我的笔记太粗略的话,为什么不干脆跟我谈恋爱啊,这样你可不就能自己知道每个事件随时分析了吗多好啊”
傅恪合上笔记,仍是弧度完美的无聊笑容,语气却认真了些,“我的课题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是人类学的分支田野观察。我现在的行为相当于人类学观察,但在人类学观察和田野观察中有着一些必须遵守的伦理原则。”
“什么,我们之间如果谈恋爱还有伦理哏吗”
路之遥故意打岔。
傅恪并不生气,继续道“这其中包括两个伦理问题,一是对象影响,二是人际关系。所谓对象影响指的是观察者和被观察者在均势关系中如何互不干涉,客观观察。另一类问题是人际关系,即指源于被观察者和观察者之间的关系必须保持界限,关系纯粹。”
路之遥“所以”
傅恪道“一旦我们之间有任何观察者和被观察者外的关系,这就违反了这个课题的伦理原则,这样课题的研究成果是无法被认可的。”
“我懂了,相当于科学家不可以和小白鼠谈恋爱是吗”
路之遥进行了简单的归纳。
傅恪有一瞬的语塞,却又觉得这个说法似乎也成立,于是颔首。
“可惜你不是科学家,我也不是小白鼠。”路之遥挤眉弄眼,褐眸里满是笑意,“所以我已经准备拖你下水了。”
她从包里掏出了皱巴巴的合同,十分自得,“多亏了你之前那个附加条款,我彻夜研究了下,发现里面可没有规定我不能追求你哦。”
傅恪看着她,没说话。
路之遥笑眯眯地展开皱巴巴的合同,合同里包着一枝有些蔫儿的,但仍然鲜红的玫瑰,“傅恪,接受我的爱意吧,我准备今天开始追求你。”
傅恪面上的笑意愈发浅淡,眸色微沉,“路同学,这个玩笑并不是很幽默。”
路之遥扶着桌子一用力,便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歪着头俯视他,笑吟吟的。
此时正是晌午,金灿灿的阳光照射进窗户,却被半开着的百叶窗切成了一缕缕。
弯曲的条纹阴影打在路之遥的脸上,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摘下一片片花瓣往嘴里塞。白皙漂亮的面容上光影浮动,愈发衬得她红唇潋滟,鲜红的花瓣被她咀嚼吞吃着,一时间让她显出几分诡谲的糜艳来。
傅恪一瞬间响起了一部电影中的画面来,可惜面前的色彩过分艳丽,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路之遥吃完了最后一片花瓣,一俯身按住傅恪的头吻了上去。
傅恪黑眸睁大,玫瑰的芳香带着苦涩一切侵入口腔,然后攻城掠池将他的思绪全部抽空。
路之遥的吻热烈活泼。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傅恪恢复了理智,一瞬间按住路之遥的肩膀从这吻中脱身而出。
或许是玫瑰的汁液,亦或者是唇舌交缠带来的血气,傅恪薄唇微红,使得他向来翩翩的君子风度中多了几分性感。
路之遥被推开,嘴上絮絮叨叨着,却并无恼怒。
傅恪呼吸有些急促,金丝眼镜下的黑眸沉如黑曜石,看不见其中的情绪。
他面上本就浅淡的笑意中便显出几分冷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