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操鱼雷不是真正意义上用于攻击的鱼雷,只是一种尺寸和形状和鱼雷异常接近的水中潜航装置。翎手上的蛙人推进器只有不足她身高的一半的长度,虽然在推进力上相比人操鱼雷稍逊一筹,也没有可以分离的雷头进行攻击,但是上面的简易声呐装置可以让她在这一片漆黑当中探测到相当遥远物体的存在。
蛙人体型太小了,在北风之神的“眼”里,制造出的噪音恐怕和一只海豚没有分别。她能在近乎隐身的状态接近它,安上几个炸弹后扬长而去。
真是太冷了,简直是彻骨的寒意,要知道过去的蛙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想着单枪匹马在没有抗压服的情况下潜入北冰洋来往一艘核潜艇上安炸弹。
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前提是那艘核潜艇的操纵者是人。
记住,那些过去的遗骸不过是在重复着以前的动作,就像是被设定好了参数,它们不存在所谓的智能,无法应对灵活的情况,所以我们有胜算。
曾经有人跟她那么说过,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他的面容,只记得他的名字。
埃里希赫曼,埃里希赫曼,埃里希赫曼。
翎在反复默念了数次这个名字,只要想起这个名字,勇气就会充斥整个心脏。她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去北美找到他,她笃定只要找到他,自己那些被蒙尘的记忆也会豁然开朗,她绝对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随着光照度越来越低,水压也愈来愈高。
所有的喧嚣都被彻底隔绝,翎觉得自己不是在下潜,而是在黑夜中漂浮,在空中漫步。
比起恐惧,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孤独,脚底下是无尽的黑色,像是坠入深渊,没有回声,没有光亮,仿佛这深海之中只有她一个活物。
寒冷侵蚀着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体温的剧烈流失让大脑供血不足,海水压力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胸骨压破。
百米,还好是百米,若是再深一点,她恐怕真的要被水压碾碎。
压力计上面的数字在不断上升,她终于停了下来,声呐显示屏上已然出现了一个红点。
到了,而且还是迎面赶上。
翎关闭了声呐,稳妥起见,接下来还是自己摸黑一段路程为好。远方传来了轮机的声音,于是她扑打着脚蹼,调整好推进器的方向,循着声音的方向游去。
轮机的声音愈发清晰,危机感让肾上腺素的分泌,她的心脏短暂地猛烈地跳动起来,大量的血液再次流经全身,脑海和视野也变得更为明晰。
眼前仍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她能感受到,它马上就要来了。
翎关闭了推进器的螺旋桨,避免它发出更大的噪音,气瓶内的氧气仍很充足,所有装备均已就绪,她现在只要将手中的贴上对方的龙骨,再远远引爆。
这点炸药的份量当然不足以直接摧毁一艘北风之神级的核潜艇,但它足以破坏掉核潜艇的浮力调整装置,幸运一些的话,可以短暂地瘫痪掉它的行动能力接下来的事情,就靠库图佐夫号了一艘无法回避的潜艇跟靶子无异。
一股寒意爬上了后脑,不是生理上的寒意那是更为抽象的感觉,翎下意识地扭过了头,顿时屏住了呼吸。
北风的使者正在不急不缓地向她走来,它不曾注意到她的存在,肉体凡胎的她在”神”的面前跟一条蚯蚓没有分别,人不会为一条蚯蚓驻足,北风之神也不会为了她这团肉泥而改变航向,它径直从她上方掠过。
北风之神长度足足一百七十米,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