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又是倒吸凉气,有人小声窃窃起来,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制止。到底身份不一样,这些街坊们可不敢在王府郡主面前放肆。便是有些人想开口,也被身边的人给捺住。
有什么折辱比这个更狠,下人掌掴主子,被掌掴的主子还有脸见人吗
问琴吓得跪下来。“郡主”
“怎么你不敢吗本郡主告诉你,她已经不是你的主子,她不过是一个贱民。你连这点事情都不敢,还指望本郡主怎么重用你”
颜欢欢觉得今日之事怕是难善了,房纤娘来势汹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郡主,您今日要打要罚民女都受着,何必为难他人。”
“哟,你终于开口了。好哇,你这是顶撞本郡主,今日本郡主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叫一声来人,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就应声而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根粗壮的棍子,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颜欢欢想,今天这一顿皮肉之苦怕是躲不过去。
也罢,就当是还债了。
房纤娘一声“打”字,那几个家丁就围上来,左右两边各站两个,还有两个婆子冲过来把颜欢欢按在地上。眼看着那棍子就要落在颜欢欢的身上,看戏的街坊们都有些不忍心,那几个下人更是死死低着头不敢再抬起。
颜欢欢闭上眼睛,恍惚地想着,如果这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疼痛没有预期而至,她还听到棍子被人击落的声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朝身后看去。只见一男子扶门而立,一身的粗布青衣不整 ,头上还缠着几圈白布。明明应该是极为狼狈可笑的样子,却是那般的气质高卓不染尘世矜贵冷清。
“庭子醒了”
“仲大哥醒了”
人群中喧哗起来,许多人庆幸地拍着心口。刚才真心都提到嗓子眼,虽说纤娘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但欢欢姑娘实在是乖巧得让人喜欢。真要是被那么粗的棍子打一顿,只怕不死也要残。
仲庭刚醒过来,四肢气血略有不畅,走得极是缓慢。
房纤娘委屈扁嘴,“庭哥哥。”
“郡主这声庭哥哥,草民担不起。敢问郡主,这位颜姑娘所犯何事,竟然要动用杖刑。”
房纤娘觉得这个一起长大的男子似乎哪里不同了,明明还是相同的五官,为什么说道出来的话这么的冰冷陌生。一定是因为自己成了郡主,庭哥哥难以接受所以才对自己冷言冷语。
想到自小到大,这个男人是如何护着她的,她很是得意。转念又想到国公府里身份尊贵的姜公子,觉得自己何必在乎一个贱民的想法。
“她顶撞本郡主,本郡主不过是略施小惩。”
“郡主的小惩便是杖责,想来王府的规矩太大,连宫里的刑罚都自叹不如。”
房纤娘到底是九井巷长大的姑娘,听不懂这里面的玄机。可她身边的婆子浸淫王府多年,又是开山妃特意分出来的得力帮手,当下赔笑道“仲公子息怒,我家郡主方才是一时情急,故意吓唬颜姑娘的。”
“我不管你们是真要打还是假打,你们要记住一点。她再是沦为庶民,那也是王府里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便是在陛下娘娘们面前,也是得脸的。世家贵女以贞贤为重,淑德次之。你家郡主不想名声有损,还是多加约束的好。”
这番话,房纤娘听懂了。
“仲庭,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这个颜欢欢才来几天,你为什么就这么向着她”
压着颜欢欢的婆子松开,她得以喘息平复。她也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