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面上却不能不敷衍,“好多了。只是她身子一向弱得很,这次小产又差点要了她的命,所以我让她在东宫好生将养一段时间。”
苏氏小产的事,虽和李贵妃没有直接关系,但对方也脱不了干系,是以赵忱决定让苏氏称病不出,好好养好身子再说。
长宁公主一向是只顾自己玩乐,从不打听别人的闲事,李贵妃和六皇子知道她的性子,大事上从来不跟她商议,因此李贵妃与苏氏小产脱不开关系的事,长宁公主一点也不知情。
如今听赵忱提到苏氏小产,长宁公主才回想起来,好像之前的确听人说过此话,不过别人的事,她一向不怎么放在心里,听过就忘了。
“我本来还想请皇嫂参加榴花宴的,没想到这么不巧。”长宁公主说到榴花宴的时候,便没忍住望了一眼沈默。
赵忱就坐在她的身边,又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看见她朝沈默的方向看去,目光又流露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意味,由来就有了几分明白。
“长宁。”
长宁公主听得赵忱这一声呼唤带有些警告的含义,望向对方时,目光中便透出迷惑之色,“皇兄唤我做什么”
赵忱沉着脸道“你跟我来”
赵忱这话落下,便起身朝外走去。长宁公主知道这个皇兄的脾气,无法,只好起身跟着他一起离开。
一直走到琼林宴外的一片空地,赵忱方才停下步子转过身“长宁,你老实说,你今日来为的是什么”
长宁公主挑起眉梢笑道“刚才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呀,我是奉了父皇的口谕来的。”
赵忱沉声道“你在自己府里胡闹我不管,可是这是琼林宴,是朝廷宴请新科进士的地方,由不得你胡来。”
他这样毫不留余地的训斥长宁公主,后者也忍不住冷了脸色,“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你来得,我来不得。我又不是胡乱闯入,我是奉了父皇的口谕。”
“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分明是看这科的沈状元生得好,心里动了歪心思,才会向父皇请旨过来。”赵忱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了长宁公主的心思,“我劝你少打这位沈状元的主意,他已经是有妻室的人。就算他没有妻室,也做不得你的驸马。”
长宁公主没想到赵忱这么快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由不得心里一阵恼怒,“为什么做不得我的驸马”
“就凭他是三元及第,我们大齐朝建朝这么多年,也不过只有三人能够获得如此殊荣。这样的人才绝对不能断送到你的手中。”赵忱道,他甚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如今实在看不下去长宁公主的行为,方才说了这么一番话。
长宁公主却是气极反笑“好啊,做了我的驸马,就是断送他的前途。这话我要到父皇面前去分说。”
赵忱本想斥责长宁公主几句,让她熄了对沈默的那番念头。哪知他不了解长宁公主的性子,一向喜欢跟人对着干,这一番斥责下来,却激起了长宁公主的脾气,一定要拉着他到元洪帝面前分说。
赵忱此时却有了几分退意,父皇这两年越发对他多疑,真要是到了父皇面前,该如何解释他知道沈默有妻室的事。也是他一向没把贪图享乐的长宁公主放在心上,说话就没留意,把沈默有妻室的事说了出来。
长宁公主却不依不饶,她被元洪帝娇惯坏了,养成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子,要是什么都顺着她,她还收敛几分,如今却被赵忱几句话激起了火气,一定要拉着赵忱去元洪帝跟前分辨。
赵忱没想到这个妹妹这样难缠,有心想扬长而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