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是在傍晚到家的, 与会试不同,殿试只考一天,考完以后只等结果就是了。
沈默会试的时候中了会元,殿试就是再不济也应该出不了二甲, 所以林溪一点都不担心他的排名, 反而拉着他问可看清皇帝长什么样。
“圣上没出现,殿试是谢首辅主持的。”沈默道,“所以圣上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林溪原本是好奇当今圣上长什么样,如今听沈默这样一说,不由微微一愣,难不成当今圣上的身子已经开始不行了。
她记得当今圣上是在三年后驾崩的, 而太子赵忱则是在他驾崩的前一年被废的,那时他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但是后来又撑了好几个月。如今算下来,距离太子被废只有两年的时间了。
殿试过后的第二天,赵忱才听说了父皇生病的事。后宫在李贵妃的把持下, 被她经营的像铁桶一样, 这点消息还是先皇后手底下的一个老人悄悄传出来的。
如果是从前,赵忱得知这个消息,肯定是要马上前往宫里探病的,不过他如今多了一重心思,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马上前往,而是去了太子妃苏氏的住处。
关雎宫内, 李贵妃高坐其上,听到底下人说太子妃近日命人印了一千本的地藏经捐给寺庙。
李贵妃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刚染的红指甲,“这算什么大事,也值当你们说给我听,太子呢,他最近有没有做什么”
底下人便将太子近日的动向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李贵妃。
听到最后,李贵妃有些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以后这些事不用说给我听。”
李贵妃刚把人挥退,回头就见六皇子带着怒气走了进来。
“母妃,你也不管管皇姐,堂堂公主竟然老往法华寺跑,这成何体统”
李贵妃一向最疼这个儿子,见他抱怨一母同胞的长宁公主,便走下来道“你姐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早被你父皇惯坏了。我如何说得”
“可是堂堂公主整日与一个和尚厮混在一起,若真被人传出去,我可丢不起这个脸。”六皇子想想自家皇姐做的事,就忍不住生气道。
可是李贵妃对骄纵的女儿也没办法,“我先找人把这件事压下去,回头我再跟你皇姐好好说说。”
六皇子冷然道“母妃要真想把这事压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偷偷解决了那个和尚。”
李贵妃摇头“你以为我不想,可是依着你皇姐的性子,要真是这么做了,她不得跟我大闹一场。到时她不管不顾起来,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六皇子想想自家皇姐的性子,确实如此,便道“难道就任由她这样下去不成当初我劝母妃的时候怎么说的,那件事上若徐驸马有三分错,皇姐至少有七分错。可是你们没人听我的话,一心要给皇姐做主,这下好了,没了驸马,她更肆意妄为了。”
李贵妃听着儿子的抱怨,也觉得头疼得很。
殿试之前,林溪让方忠打听的铺子终于有了好消息。
东大街附近的一间店铺到四月底刚好到了租期,而原来开店的东家因为要回老家,不准备再续约。
林溪有心想亲自去看铺子,可是沈默却不放心,不过沈默最后还是拗不过她,亲自陪着她去看了看店铺。
店铺在东大街旁边的一条街道里,位置虽不及东大街好,可是店面宽敞,又临着街口,不仅出入方便,门口还有块空地可以停放马车。
林溪看过位置以后,觉得很好,先就有了几分满意,再加上原来的店铺是家绸缎庄,里里外外收拾的都很干净,将来就是改成书坊,也不用费功夫收拾。
而且这店铺后面还有个小院子,虽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