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矩颓然倒下,符世子这才看到,阮矩的后背早就被羽箭扎成了刺猬。
阮思雨一滴泪也没流,就这么看着,比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凉透的阮矩更像个死人。
常胜男根被切,暴虐异常,次日命人送了一锅肉汤在晋国大营外五十米开外。
肉汤煮的喷香,馋的人食指大动。
有忍耐不住的晋军偷偷走了出来,想看个究竟,搅动大锅之时,有人的脚掌手指翻动。
晋军吓得尿了裤子。
躲在暗的赵军探子哈哈大笑,自隐蔽处走了出来,将手中一个锦盒放在地上,扬声道“我们家将军记着符世子的好,说昨夜他受累了,给他炖了一锅肉汤好好补补身子。”言毕,拔腿就跑。比晋军射出的箭还要快。
晋人打开那锦盒,赫然竟是镇国公的头颅
也许就在那一刻,一直冷眼旁观这光怪陆离噩梦的“意识符白岩”才和身在其中的符世子二合为一了。
一股巨大的悲痛欲绝自心尖传来,剔骨割肉一般。
那肉香如有实质一股股的钻入他的鼻孔,他再也忍受不了,疯狂的吐了起来,直到吐无可吐,哇得一声吐出了大口的血。
也就在那一刻,符白岩陡然成长。
曾经那个为了一点好名声,故作老成持重,端方优雅的符世子,真正的沉静了下来,他的心像是蒙上了厚厚一层乱葬岗的坟土,再也鲜活不起来。
两国交战,比预想的难打,也比预想的要容易的多。
哀兵必胜。
晋国人最终在符世子的带领下将赵国人打了回去。
他凯旋而归,心中却无少年时曾设想的豪情壮志,他的身后是棺木,他爹的,他义兄的,大晋将士们的。
阮思雨怀孕了,她几次欲寻短见被他救了下来。
陈峰为救他而死,阮将军为救他而死,他们临死时都叫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阮思雨做了符白岩的如夫人后,二人私下里从不交流一句,却又因为那段刻骨铭心的血与泪,有共同缅怀的人,又常常愿意待在一起,一句话不说,各自发呆好几个时辰。
昌平公主的精神不大好,时而清醒,时而发疯。疯起来的时候谁都打,尤其喜欢找碎玉轩的某个人麻烦
“啊”符白岩惊醒过来,久久回不过来神。他抹了把脸,都是泪。身上汗流如浆。
符七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见屋内并无异样,只是符世子坐在榻上,捂着脸,形如石雕。
“爷”符七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符白岩惊慌回神,目光错乱,“符,符七”
“哎,”符七在黑夜里看不清符世子的脸,只是听那声音,怪叫人担心的,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正要点上油灯。
“不用,不要点。”符世子说,“你先出去吧,刚才做噩梦了。”
符七是他的贴身护卫,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他是家生子,自小随了主人家的姓。西沉关一役,符七被符白岩留下来调度晋军,虽然躲过了西沉关埋伏,却也在后来与赵国的拉锯战中丢了性命。
那一战,符白岩一战成名
失了最亲的人,丢了最真的心。
“留香我们这没有留香,让让,别耽误我做生意,我说你这人到底怎回事啊都说没有了,你烦不烦啊你要再不走,我就打你出去了。”
勾栏院内,琴音袅袅,坊内的公子个个长的文弱秀气,骨肉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