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安觉得,既然能偷到国公府,那他就是个义贼。于是,千年闷葫芦居然开口说话了,“你等着,我给你拿金疮药。”
她本人要是病了伤了是从来不吃药的,也不要人伺候,她喜欢干熬,似乎身体痛了病了难受了,心就能好过一些了。
她一瘸一拐从国公府的药房包了一堆的瓶瓶罐罐,扔在蔡无稽躲藏之处,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之后,蔡无稽也离开了。
第三次见面,蔡无稽是来谢她搭救之恩,他似乎是听说了她夜半私闯王府药房将王老先生的药库弄得乱七八糟的事。
傅长安是麻木的,也就懒得理睬。
蔡无稽显然不是个君子,说话极其没有风度,刚谢完了,话锋一转,“你是哑巴吗跟你说话你至少得给个反应吧。”
傅长安会搭理他,是因为蔡无稽说了符白岩坏话,说他人前君子,道貌岸然,他都替他累得慌。
因为这句话,傅长安开腔了。
后来,蔡无稽又找过她两次,聊这聊那,蔡无稽笑言,他喜欢她的声音,只是她的这张脸不好看,有碍观览,并竭力劝她节食减肥。
傅长安不以为然,该吃吃该喝喝,继续浑浑噩噩过日子。
蔡无稽也曾凝目望着她,衷心的劝她清醒的过日子,不要虚度光阴,就算武功被废,家人没了,丈夫靠不住,人生还有其他意义。
中间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傅长安再没见过蔡无稽。一次偶然,她在符白岩的书房看到了一件染血的青衫。青衫底下压着一根竹笛。
她猜测是符白岩杀了蔡无稽。
或许是因为府中进了贼或许是有人发现了世子妃私会外男且不管怎样傅长安都不是个能忍耐的人,亲自跑去质问符白岩。
那天府中宴请宾客,最后闹得很难看,符白岩黑着脸承认是他杀了蔡无稽。
傅长安是闻着肉香醒过来的。
她躺在草地上,身上盖了一件男人的长衫,有些旧,但布料摸着却很舒服。
她的面前架起了一个火堆,蔡无稽正烤着馍,火堆上方还架着一只肥腻的野兔,正滋滋的冒着油。
傅长安嗖得直起身,搭在头上的湿帕子掉在地上也没在意,目不斜视的望着香喷喷的食物,眼冒绿光。
“想吃”蔡无稽挑了一边眉毛。
傅长安望向他,顿了顿,点头。
蔡无稽“说话。”
傅长安舔了下唇,“饿。”
蔡无稽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烤好的馍递给她。傅长安抓在手里,眼睛却望着烤野兔,狼吞虎咽的吃了,因为发烧,嗓子发炎,吞咽困难,她也全不在乎,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该吃还得吃。
“呵,像个小狼崽子,”蔡无稽有些恶趣味的看着她,又从竹篓内拎出一壶水袋,“嗨”扬手扔了过去。
傅长安接住,牛饮起来。
蔡无稽又从竹篓内拿了调料撒在兔肉上,还用刷子刷了一遍油。随后看了傅长安一眼,撕了个兔腿给她。
傅长安接过就啃,毫不犹豫。
蔡无稽漫不经心的片兔肉,却用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她。
他本以为傅长安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