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早就知道了他命不久矣,而且之前的半个小时存在醒不过来的可能而太难熬,以至于他们对这个消息都喜极而泣。
而人,大约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一瞬间的欣喜若狂之后,他们就开始埋怨一周的时间太短了。
三更半夜,潘心恒实在是睡不着。她左思右想,最后去楼下拿了四瓶啤酒和两袋花生米敲开了刘丧的房门。
刘丧身心俱疲吃完饭就睡了一觉,刚刚醒了,才洗完澡,穿这件松松垮垮的黑色t恤和运动裤,还在擦头发。样子和之前比起来过分的居家放松,让潘心恒迟疑了一下。
她举着啤酒问他“方便吗”
刘丧拿着毛巾反问她“不方便的话,你打算去找谁啊”
潘心恒也没想,推了他一把就进了房间。毕竟刚刚就做过选择了。
刘丧住的是标间,从床铺痕迹来看他选了靠近门口的那张床。潘心恒丝毫不客气的踢了拖鞋就跨上了另一张床,盘腿坐下。她开了一瓶啤酒就伸手递给了坐在她对面的刘丧。
刘丧也没推脱,伸手拿了过来喝了两口。
“睡不着,来找我喝闷酒啊”
“准确的说,是睡不着,来看你喝酒的。”潘心恒嚼了颗花生米解释道“我喝不醉,你又不是不知道。喝了也没用,还不如不喝。”
刘丧“”
刘丧简直被潘心恒这个理论气笑了“哑巴公主里的人手贝真不该让偶像弄死。”
潘心恒没理他这句话,盘着腿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仰面望着天花板和刘丧说“我刚刚去找吴邪了。他说,明天就让京叔把二叔送回去。让我们也回去。”
刘丧曲着腿坐在床上,也往后靠了靠,直言“你不想回去。”
潘心恒摇了摇头“我没想好。”
因为她有点害怕。吴二白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吴邪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比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墓里,更让她害怕。这是一种不安,没有退路的不安。
“刘丧,你说为什么二叔他们对我的影响这么大呢明明,我们也不住在一起。平时我也没天天给他们打电话,也就逢年过节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
其实那就是孩子对长辈无形的依赖罢了。
刘丧看了一眼潘心恒,想了想回答她“因为二叔会定期给你打零花钱。”
潘心恒笑了笑,对这个答案表示赞同“刘丧,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哲学家啊”
刘丧斜睨了她一眼。忽然,他听见了什么,正襟危坐。过了一会儿,他对跟着他正襟危坐起来的潘心恒开口“贰京叔,把另一条路告诉吴邪了。”
家长里短的话题就此结束,潘心恒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刘丧盯着她,问她“你现在,想好了吗”
潘心恒想也没想指着刘丧就开口。刘丧知道她的答案,也知道她想和自己说什么。他不给她把话说出口的机会就堵住了她。
“你连自己都劝不了,你凭什么劝我。”
潘心恒“”
“你别以为我不敢反驳我自己说的话。”
刘丧一脸坦然,甚至还挑了挑眉,一副你说你的,我听进去半个字算我输的样子。特别嚣张。
潘心恒也被气笑了。她深吸了口气,选择妥协。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睡吧,明天要赶路了。”
刘丧
刘丧看着她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