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灿想了想,又走了回来,冲言冰云真诚的建议道“我可以陪你等着。等你派人去你家把你们府上的马车赶过来,然后你再送我回家。”顿了顿,补了一句“坐马车送”。
纵然认识了这么久,言冰云也实在摸不透下一秒费灿到底能说出什么让人根本预料不到的话来。
可能是被费灿噎到了,言冰云都生出了几分任性。他直接伸手,抢伞。
并且撑着伞,站在台阶上,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样子。
费灿当然钻了进去了。
虽然小声逼逼了两句,但是不用自己撑伞,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手是真的冷。而且,言冰云还算有点人性,把伞全往她这边靠了,自己露了半个身子在外面。
费灿想了想,良心发现的朝他凑了凑。
言冰云动容了一下,侧头朝费灿望过去。
费灿裹着月牙白的斗篷,似乎还在哆嗦,细细听,还是在嘟囔这种鬼天气什么时候结束啊”。
可怜兮兮的让言冰云失笑。虽然是回寒,但是真没冷成这样。他穿斗篷,完全是因为费灿给他送了一件。他如若不穿,这姑娘指不定会用什么幽怨的眼神盯着他,控诉他不好好打广告。
因为下雨,所以路上没什么人,两人都走的松懈了一些。以至于一旁的小巷子里忽然窜出一个人都能撞到他们身上。
言冰云立即收回思绪,第一时间把费灿护到自己身后。护着她的同时,也做好了防御,同时目测了这四周最近的鉴查院暗探。就差把费灿如何安全离开的路线过一遍了。
就差因为,撞过来的只是一个孩童,此刻正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旁边散落了一地的药材。
言冰云暗叹是自己大意了。无论是之前的放松,还是刚刚的过分警惕,都是大意了。
而费灿,还处在一脸懵逼的状态。
她从重新放松下来的言冰云身后探出了脑袋,就瞧见那小孩儿麻利儿的站起身来,徒手就去抓散落在地上的药。
她还没来得及劝他,就从小巷子里又追出来一个人,嘴里嚷嚷着“小兔崽子你别跑我让你偷药”
是一个老套的故事。
家中贫困,无钱医治,孩子便想到了药铺偷药,以为只要吃了药自己的阿爹就能好起来。
是费灿帮他给了药钱,还亲自登门给他阿爹问诊。
言冰云也陪着一起去了。
言冰云是个少爷,纵然能吃苦耐劳,那也只是一个能吃苦耐劳的少爷。这也是他头一回去到了城西这些要他弯腰才能进去的饮食起居全在一起的屋子。
阴雨连绵的天气,屋子里很潮湿,也很昏暗。
唯一的烛灯放在炕头,因为费灿在给人看病。
他就坐在对方用衣袖擦了又擦的凳子上静静地等费灿。
看病很快,但是养病需要时间,还需要钱。
穷苦人家最大的毛病,大概就是穷。
所以言冰云开了口,给了那家妇人一份生计明日去城东言府找管事,会给她在府上谋个差事。
一家老小自然是对两人感恩戴德。
日行一善,费灿大概觉得自己升华了,加上雨也停了,所以很是高兴。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甚至还调侃了两句言冰云的冷面善心。
最开心的还是去一石居涮了火锅。
当然,是言冰云请客。
火锅沸腾,驱散了不少寒气,费灿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你都请我吃饭了。”活过来的费灿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