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她后怕了。
言冰云动了一下,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应她,还是她下手重了弄疼了他。因为他似乎没有半点感触,只等着下文一般问道“你让滕梓荆见孩子了”
“没有。”费灿叹了口气“我满手是血的去见了滕梓荆,告诉了他是我亲手接生的,是个大胖小子。但没让他见。”
这个行为,既给了希望,又给了绝望。
半晌,言冰云才开口“你做的很好。”
费灿俯身,对上言冰云的眼神,一字一顿“我一直都很好。”
说着,她放下了药碗,拿起一旁的纱布。言冰云配合的坐起身来,让费灿包扎。
“别说我了,你是怎么回事情,伤成这样。”
“还好,皮外伤,有惊无险。”
“你管这么大的口子叫”费灿差点没尖叫起来,但是又一想到言冰云的行事作风,憋了回去“小言公子可真是我等楷模。不过东夷城发现你了任务失败了”
“是发现我了,但是没有失败。”自小一起长大,言冰云在费灿面前也不会有太多的防备“我在东夷城还发现了北齐的锦衣卫。受伤是为了让四顾剑的人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锦衣卫处。”
费灿目瞪口呆。
果然是年轻有为,无毒不丈夫,心狠手辣,让人望尘莫及。
她认真的开口“我收回刚刚那句我很好。我和你真的是云与泥的区别。”
这种损人才利己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言冰云当然知道费灿是什么性子,这么些年她种种懈怠行为他都已经习惯了。但是,总还是心存幻想的。于是,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
少年老成,老气横秋的,仿佛自己是个长辈。
费灿一边在心里嘀咕,真的是和院里老一辈的人呆久了,一点都不可爱;一边又伸手拿过给他的衣服,狗腿的递了过去。
言冰云自己的衣服沾染了血迹,自然是不能再穿了。于是费灿刚才还顺道去了一趟隔壁裁缝铺子,给他拿了件衣服。
尺码刚刚好。
早些年费灿开了这件铺子的时候就拿着一件款式新颖的衣服,笑的相当不怀好意的去找言冰云,说是请他打个广告,还表示每个月都会给他一件新衣裳当作广告费。
虽然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费灿软磨硬泡,胡搅蛮缠之下,勉为其难换上了她的衣服。之后,诚如费灿所言,每月一件从不间断。久而久之,言少爷也就习惯了。
如今这件,显然是这个月新做的。
费灿绕着言冰云转了一圈,对自己的新作很是满意。
言冰云从小习武,练的那是宽肩窄腰,那身高比例往那里一戳就是个现成的衣架子。不是她说,就言冰云这身段,配上他那张脸放到现代那就是妥妥能引起机场瘫痪的小鲜肉,还是禁欲系那一卦的。
爱美之心,古往今来人皆有之。
她的裁缝铺子里的男装能卖的这么好,言冰云这个模特功不可没。
笑而不语的眼神对上了言冰云波澜不惊的死鱼似的眼神时,费灿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请吧,少爷,伤都处理好了。您一路劳累,该回家歇息了。”
“要去鉴查院整理情报。”
就在费灿打算吹一通彩虹屁把他送走的时候,言冰云又补了一句“你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