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花巨额请来的律师依旧在奋力的矢口否认，但他们所有能脱罪的证据和说辞，都是建议在季石已经死亡的基础上。
而现在, 季石不仅没死，在知道皇室想要将他杀人灭口之后, 整个人已经豁出去了，反正他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那些想害他的，他都不会放过。
季石不仅把皇室指使他谋害霍衍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还把他知道的，皇帝之前做的那些亏心事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 一切理由都显得无比的苍白，皇帝的落败已经无力反转了, 所以当法官宣布他的罪证成立时，皇帝依旧还是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座位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霍衍从座位上起身，在人群中，朝着皇帝的方向看了一眼，对他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意。
退庭之后, 所有人都要离开, 在法庭里只剩下他们几人之后, 霍衍缓缓的，朝着皇帝走去。
他今天依旧穿着一身军装，坚硬的军靴叩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停在自己面前，皇帝才缓慢的抬起头。
“你是故意的”
皇帝这时才清醒过来，霍衍一早就知道他准备杀了季石好让他永远闭嘴的举动，但霍衍却没有直接阻止他的行为，而是安排了一个假的季石坐上了那辆车，让车祸顺利发生，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
当等到他以为已经高枕无忧时，才给他致命一击。
“您还是这么英明。”霍衍笑道，他用词恭敬，但说出的话却无比的嘲讽。
皇帝脸上气的铁青，但此时的他，却失去了大吼大叫的权利，只能咬着牙，歇斯底里的道“霍衍，你不得好死”
“您大可以放心，不管我能不能好死，您都看不到了。”
意图谋杀，制造车祸，每件事都是可以在监狱里呆一辈子的死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这个人是皇帝，他也没了退路。
“元帅，我们要走了。”蒋顺开口道，现在外面全都是记者，他们要从私人通道直接离开。
霍衍颔首转身，但在真正离开之前，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很乐意为您效力，陛下。”
这句话皇帝无比的耳熟，那是他第一次授予霍衍元帅的军职后，霍衍对他说的话。
那时的霍衍，靠着一身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军功，成功的成为了帝国新一任的元帅，他还很年轻，甚至有些太过年轻了，但他战功赫赫，无比耀眼，即便身上还带着伤，都明亮的让人无法直视。
忌惮应该是那个时候就有了，可惜他只是皇帝，想无端的罢免霍衍的官职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让人充满忌惮，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朝着霍衍下了手。
然后慢慢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霍衍的话还是没变，只是两人间的地位已经骤然颠倒。
背后的视线实在太过明显，蒋顺拧着眉“元帅，事情解决了吗”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心有些空，就好像不应该是这种结果一样。
霍衍取下手上的手套，缓声道“当然还没。”
没那么简单，禹家毕竟做了这么久的皇帝，如果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扳倒了，也太低估他们了。
“吩咐下去，继续盯着皇室，一丝一毫也不能松懈。”霍衍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