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打过几次交道的都是林姣本人。老太太记性不太好,描述的那个年轻男人的模样几回都不一样,一会儿说他戴金丝眼镜,一会儿说他不戴。警察连画个草图都画不出来。陈老太还说,她心里清楚一个年轻男人给一个年轻姑娘租了这么大一个四合院却不雇佣人,那必然是做“偷鸡摸狗”的事。所以陈老太说自己就没有多管闲事,只管收了钱,给了主家。警察没什么办法,只能放陈老太走,也不指望老太太能想起什么事情来。
这些赵慈行是听梁曦明说的。梁曦明则是前两天,警署派人来学校查林姣档案时听一个警察说的。那小警察大概觉得这不是特别紧要的信息,所以就说了。
问题也在这里,警署都查了四合院的来龙去脉了,但就是没找到能证明林姣身份户籍的任何东西。
赵慈行和梁曦明私下里推断该是凶手拿走了,就是不愿意让他们找到。因着这事,一向不阴谋论的二人,甚至都有些怀疑林姣是不是真的有“特殊身份”,参与了什么机要之事。
另还有一个缘由,坊间流传,林姣尸体背部有奇怪的印章
不过这事完全有可能是洋车夫们茶余饭后编造出来的。反正赵慈行和梁曦明都是将信将疑。
“慈行,慈行。”
赵慈行还在找寻艾登的身影,迎面走来汪宿琴亲热地唤她。
经历了前阵子读书会的事,两人最近见面都不说话,这会儿赵慈行也没给汪宿琴好脸色,只是一副有什么事赶紧说的模样。
汪宿琴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但她仍是装着无事似的套近乎,“慈行刚才说的真好,林姣很幸运有你这样的老师。”
“不敢当。我觉得林姣是全天下最不幸运的人了,至少是之一。”赵慈行说罢就往自己画室的方向走。
汪宿琴连忙跟了上去。两人并行,谁也不说话。快走到画室门口时,两人一起停了下来。艾登就站在画室门口。
汪宿琴拽了拽赵慈行的袖子,小声问,“这是那艾少爷”
赵慈行没吭声。
汪宿琴来回看了看二人,深知也不能太不识趣。她临走温柔细细地跟赵慈行说,“上回的事是我的过错,求慈行一定原谅我。我们回头再聊。”
赵慈行不知道汪宿琴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跟她道歉。她转念一想,或许是发生了悲剧,人的良知会突然觉醒。她没再继续想这个事,只朝艾登走过去。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那边人多,想着在这等你。”
赵慈行听了一笑。“那我要是不来这边呢。”
艾登只是说,“你刚才在礼堂说得很好。”
赵慈行默默看向这人,他也看着她,两人目光碰到,又都转开了。
“谢谢。”赵慈行说,“艾先生,你有什么事要进去说吗诺亚依然失踪呢”她最后一个问题问的就有点讥讽了。
艾登看着她,淡淡说道,“我来是想确定赵小姐明天过去与否。”
“为什么”
“发生了那种事,我担心赵小姐改了心意。”
赵慈行再次直视艾登的眼睛,“你到底是谁你是做什么的”她问完又连连摆头,“艾登,如果你要我当你妻儿的老师,我必须知道我的雇主”
艾登朝赵慈行伸手过去。
赵慈行不明所以看了看他伸过来的手,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你今天有空吗”
赵慈行犹豫着点了头。
“跟我走,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