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禾瞟过眼,语气里带着凉凉之意,“今儿不让我看,以后我也不看了。钟旅,你考虑好了呀”
钟湛再没辙,颓然地,“苏禾禾,你就治我吧。”手却是万般无奈地挪开了。
这和他们之前想的不大一样啊
医生和护士才有些明悟,这夫妻俩刚才是为看不看伤势的事儿在那儿耍花枪呢。
医生一把掀开了被子,确如钟湛所说,有点点腐味儿散开。
看到苏禾禾脸色如常,也没有掩鼻躲避,钟湛稍松懈了。右手不由移过去,握住了苏禾禾的手。
苏禾禾看着他身上腿上不下四五处的包扎绷带,气急着又要头顶生烟。
个傻缺钟枝枝,这回说什么都要多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么多伤处,他竟敢不配合治疗就乱跑乱来。
随着医生拆开缠绑在腰侧伤处的绷带,伤口被刮过腐肉后,真的很狰狞可怕,血水和脓水还在渗出,苏禾禾惊呼出声,手上接着一紧。
转头才发现钟枝枝握着她手,正用忐忑的小眼神瞄着她呢。
苏禾禾没好气地,“钟湛你干的好事,伤这么重,你乱跑什么还敢威逼小杜欺上瞒下,等你出院,数罪并罚你等着吧。”
看到苏禾禾骂得虽狠,眼了却是瞒不了人的心疼和担心,他以为的嫌弃一丝都没有。
钟湛立即原地满血复活了。
嘴角咧得老大,“苏禾禾同志,我真知道错了。我那不是急着回家吗,以前比这个还重的伤也受过,当时也是包扎上药几天就好了。都怨苍南那边儿气候不对,你就别气吧。”尾音拖着,十足的撒娇语气。
医生冷不防地被他吓到了,手抖的结果就是,钟湛抽着气儿“嘶”了一声。
医生却一点不觉着抱歉,“钟旅,上药呢。”
言外之意太明显了你少说少耍点儿行吗
苏禾禾低头忍笑。
盯着媳妇赏心悦目的美丽侧颜,钟湛只觉春光无限好。
医生也好,护士也罢,在他这里和工具人没差,完全影响不到他,他也没有收敛克制的想法。
见到了苏禾禾,苏禾禾还待他一如既往,他还是她的钟枝枝,他还求什么别的真都是浮云了。
看到荡漾地要翘尾巴的钟枝枝,苏禾禾怕他再给医生刺激到,刚上药那一下重手,她都觉着疼。
转头看到他额角细细密密的汗,就知道肯定特别疼。跟小杜要来干净毛巾,轻轻按着给他抹着。
等到上身的伤都处理好了,医生拆开他大腿上的伤处,苏禾禾才知道最严重的是这里。
伤口刮肉后已经露骨了,只看了一眼苏禾禾就不敢再看了。
钟湛在媳妇儿面前才不装呢,他顺势靠她身上,哼唧着,“苏禾禾,挺疼啊。”
苏禾禾哪还顾得生气,手一下一下抚着他后背,想给他减轻些疼痛。
医生和护士可都还记得呢,昨天刮腐肉才是要命的疼呢,这位当时可是拒绝了麻药,眉都没皱给硬熬下来的。
现在爱人来了,转头就变成这副脆弱样子了。
医生和护士狠命忍着眼抽,耳朵抽,速度完成了上药工作。
这会儿,两人没谁再觉着苏禾禾不好了,相反觉着她也挺不容易了。这么一个需要她呵护看管的丈夫,这平时得多操心啊。
和路秘书一样,上完药,说了注意事项,两人抖落着鸡皮疙瘩遁出了病房。
走出好远,医生和护士对视后,年轻的护士跺着脚受不了地,“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