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到了学校门口, 远远望到的却不是军车,而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停着。公公钟秉川就是这种车。
小杜和一位陌生的军人青年在等。
小杜似乎很紧张,直搓着手在踱步转圈。
看到这一幕, 苏禾禾巨烈猛跳的心脏突然回落了。刚跑得太急,胸腔抽疼着,她稍缓下步子平复着呼吸。
那边小杜和那位青年军人也看到了她, 迎着她走了过来。
面对面, 小杜的紧张更甚, 期艾着给苏禾禾介绍说, “这位是路秘书。”
由此苏禾禾已经确定钟湛应该没什么大碍。但其中绝对有猫腻。不然小杜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心虚症状。
同路秘书互相问了好, 跟他确认了钟湛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缺胳膊少腿,苏禾禾暂时安心了。
她跟着上后座坐好。路秘书开车,小杜坐在副驾位置。
等车开出了燕大路口,苏禾禾才开始审问小杜, 张口就是连环数问, “你心虚紧张个什么劲儿钟湛伤是怎么回事不该是你通知我去医院么做什么要这样吓我你和钟湛搞什么鬼”
从小杜跑出来非跟着,搓手跺脚地越靠近燕大越紧张,路秘书就对钟旅的爱人充满了好奇。
也才意识到自己刚那通电话语焉不详的, 会吓到人的。
现看到小杜被问住了,路秘书觉着他是受自己连累。忙替他解围道, “苏同志,今天错都在我。刚才几位首长一起到医院探望钟旅,看到钟旅身边就小杜一个人, 首长们很心疼。
钟旅家就在燕城, 首长们当然要问怎么不通知家人。钟旅说不想家里父母受到惊吓, 这个首长们能理解。
可看苏同志也没来, 首长们觉着不应该,吩咐小杜同志通知你,可钟旅非拦着不让。
首长们拧不过他,又担心小杜照顾不好他,出了病房,就让我来接你。
也是我想得不周全,觉着开首长车进校园不好,先在医院往学校里打了电话。
挂完电话在走廊碰到小杜,我说来接你,他就跟着一起来了。吓到了苏同志,我这里跟你赔不是。”
虽然这个路秘书是吓到了她,但有更过分的钟湛和小杜在前,苏禾禾且顾不上别的,只浅淡虚虚笑着,“路秘书这事儿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想知道钟湛是哪天回来的,我也很想知道,他受伤了怎么就没人通知我。”
随着苏禾禾话落,路秘书就看到旁边小杜明显地缩了下,这是真怕呀。
结合小杜一路的紧张,还有钟旅是那样坚决拒绝通知家人的态度。难道钟旅和她夫妻不睦苏同志怨恨在心,所以经常苛待责骂小杜泄愤路秘书在脑补着家庭夫妻伦理大戏。
由此,他反应也慢了一拍儿,没及时回答上苏禾禾所问。
小杜是彻底绷不住了,想着伸头缩头都躲不过交代,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心一横就坦白了,“嫂子,我们昨天就回燕城了。
之前任务完成,在边境分散队伍准备撤回。钟旅领人做最后扫尾,想把最后一小撮流窜势力给搜出来。
等搜到人了,那些人知道跑不掉了,就利用截走的群众做诱想同归于尽。明知是陷阱钟旅照样带人冲上去了。
所有人最后都胜利救回来了,就是钟旅和跟着冲锋的那几个被炮弹片击到都受了伤。弹片在苍南军区医院都取出来了。
别人都留在那里养伤,就钟旅非说自己轻伤,取了弹片上了药就出院了。后来两天他忙着部署部队回燕城的事儿,精神挺抖擞的,我们这些人就当他真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