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发自内心高兴的大姨,那个“不”字,苏禾禾就无论如何吐不出口了。
想了半天,也只能先祸水东移,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礼拜天不是都要给钟营长安排相看的吗大姨咱先得可着人家来,我这里不急啊。我还想留家里都陪陪你的。再说我姨父不也说让你再等一年半载的也不晚嘛”
刘望山私下也跟曹大姨说过几次,嫌她太沉不住气。
可曹大姨里外反复细想后,却觉着自家男人对女人家的事看不到点子上。外甥女这样离异的情况,越拖越不利,到时真就只能往鳏夫那里找了。
看外甥女也这样想,她拉着人坐下来,开始细细给她摆道理,“小钟那里是下午,你这里就上午,两下都不耽误,这些大姨还能安排不好
禾禾你可不能听你大姨父的,他哪里知道咱们女人的好时光有限,过了哪还有好的给咱挑。
这次说的这个虽不如之前的那俩,可这不是赶上咱倒霉吗。大姨也想明白了,这事可再拖不得了,有一个咱就先相看了再说。
而且日子不都是过起来的吗这个虽然家里就是普通农户,家里兄弟姐妹也多些,可人自己确实能干上进。
长得也不是五大三粗的样子,我被小姜拉着远远瞧过了,个子不矮,还挺俊的。禾禾听大姨话,先看看,实在瞧不中,咱再换行不”
看着小心翼翼的措辞,话里都不敢提“离婚”这样的词眼的大姨,苏禾禾再硬不起心肠,“我知道了,大姨你安排吧。”
“唉,好孩子,这就对了。大姨知道你委屈,可活在世上哪个不委屈咱们女人家还格外难些,慢慢你就知道了。
过去的咱就不提了,你就当跌了跟头,以后唐砚岚那里也不要来往了。看你和前头婆婆来往,搁谁再大度都要不舒坦的。”
“嗯,我听大姨的。”上次路遇后,她瞧着唐砚岚态度就能预料,梁景文再娶后,梁家婆媳估计有得烦。她可不想沾身,梁家她是要远离的。
看外甥女终于听进去话了,曹大姨欣慰后就是心疼,揽着苏禾禾,“禾禾啊,你也安心。有我和你姨父,还有你爸,谁也不能看轻你。
这次要成了,我就去和你爸商量,两家给你合一份厚厚的嫁妆。你爸那里每月的二十块,他肯定还会照给。
月月有钱拿,你厨下手艺还好,每天把家里打理得舒舒服服的,有工作的都比不得你嘞。过起日子男人就该知拣到宝了,再生个几个孩子,他对你还能不好所以禾禾,咱要高高兴兴的啊”
来家快两个月了,外甥女一直都是不笑不说话,可曹大姨却知她主意正着呢。她要不想的,私下里小花样太多了,总能叫她钻到空子给破坏了。
苏禾禾乖巧的都一一答应了。
曹大姨真是心气儿都顺畅了
到了周六,在曹大姨的监督下,苏禾禾穿上了淡黄衬衣,藏蓝棉布长裙,梳着两条花辫,如枝头新绽的梨花,明媚而清新。
苏禾禾这次没有想扮丑。因为她的事,大姨家被卷进了事非口舌中,她要再一身寒酸地跟人相亲,那就太不应该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苏禾禾可不止那么点道行。她豪门拖油瓶可不是白混的。
相个亲而已,她自有应对。
上午九点,姜大姐带着位军装男青年进了院子。
天也热了,院子里菜长势喜人,喇叭花的枝蔓也开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