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延宗顿了顿,笑着拱手“是仆想的不周了,那么,仆这就告辞了。”
她既要留下吃饭,那就不是一半个时辰能完的了,他老这么等在这里也不像话,反正只要她能得元贞赏识,与他亲自出手,也是一样的吧。
计延宗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望着跨院的红墙,方才那个男子声音是谁是他听错了,还是真的有男人在里面
内堂中,明雪霁用力挣脱了元贞。
呼吸乱着,心跳快着,身上沾了他的温度,烫得让人害怕,急急往堂外逃,又被他抓住,他带着戏谑的笑“逃什么不让我教你叩拜礼了”
不教了。又怎么教的成。他的手一刻也不安分,根本不是教。手上、腰上、脚踝上,没一处不是火辣辣的,明雪霁挣扎着推他“你放开我,廖长史还在外头呢。”
“他不敢进来。”元贞紧紧箍着她,头一点点低下来。那么红的嘴唇,那么软,湿湿的。一定很香甜吧。“中午陪我吃饭。”
他得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她吃过的,都分外香甜。
“王爷。”门外突然有人咳了一声。
杨龄来了。
元贞的动作顿了顿,薄唇离她的嘴唇只有丝毫距离,明雪霁紧张地不敢呼吸,听见杨龄不紧不慢的语声“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王爷如果真心想让明夫人学会,就别再耽误时间了。”
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动,元贞在回答,离她那么近,呼吸扑在唇上,痒,烫“就算进宫也是我带着她,谁敢挑她的理”
“王爷地位尊崇,自然无人敢挑,又何苦让明夫人为难”杨龄坚持着,“王爷若是存了别的心思,又何苦拿我做筏子”
明雪霁怔怔地听着。从没人敢这么对元贞说话,这些天里她见过的所有人,对元贞都是毕恭毕敬。但她能听出来,杨龄是为了她好。
薄唇一点点远离,元贞放开了她。
明雪霁逃也似的跑出来,涨红着脸向杨龄匆匆一拜。
元贞紧跟在后面出来,脸上戏谑顽劣的笑消失了,负手慢慢走过,看她一眼“中午一道吃饭。”
“明夫人与我一道吃,”杨龄道,“要学的东西那么多,哪有功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明雪霁躲在角落里,看见元贞入鬓的剑眉微微一抬,眸光瞬间冰冷,让人心惊肉跳。下一息,他垂下眼皮,转身离去。
“出来吧。”杨龄叫她。
明明还是那张严肃的脸,此时看着却那么亲切,鼻尖酸酸的,明雪霁福身行礼“谢谢杨局正。”
余光里瞥见她转过了脸“好好学,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
这天午饭时,元贞果然没有出现,一整个下午也没有,晚饭依旧是在别院用的,吃完了出来时,计延宗候在外面,张着眼先往她身后一看,屋里只有杨龄和侍婢,这才松一口气“走吧,叨扰了一整天,也该回去了。”
明雪霁跟着他穿过花园,夕阳斜斜拖在身上,暮归的飞鸟扑闪着翅膀落在假山上,山洞的口隐在一丛竹子后,计延宗闲闲说着话“晚饭也吃了”
明雪霁点点头,看见他欣喜的神色“看来你学得不错,很让王爷满意,如此甚好。”
元贞,满意吗山洞越来越近,就在路的一侧,黑乎乎的洞口像无底的漩涡,引着她往下坠,明雪霁转开脸,计延宗停住步子“簌簌,上午那阵子我怎么恍惚听见你那边有男人的声音”
他带着几分审视,看见她平静的脸“没有,大概是你听错了。”
应该是他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