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突然放大的脸,刀锋般的唇停在她的上方,像漩涡,诱着她不断下坠,他声音低低“那么,听我的,我帮你。”
他的气息突然变得很热,很烫,他靠得那么近,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撞进他的胸膛,绛纱袍的领口露出玄色中衣的边,压着银线,让人晕眩,混乱。明雪霁瘫软着,在墙和他围成的囚笼里,他薄薄的唇一动,气息压在她唇上“衣服脱了。”
手拂过肩划过腰,停在裙襟,勾住衣带。明雪霁大口喘着气,不敢动,眼前泛着白光,漩涡越来越深,他带着薄茧的手探进去,隔着里衣,像在皮肤上烙下深刻的印。听他的,他帮她。但她需要,付出代价。是这种代价吗
“别,求你,别,”抵抗着,用仅剩的勇气,“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别。”
“别”他越来越低,唇几乎要蹭上她的,“为什么别”
明雪霁又看见那个深深的酒窝,近得很,旋转着吸引着,也像漩涡“害怕羞耻愧疚”
害怕,羞耻,还有不知道对谁,不知道因为什么的愧疚,明雪霁想哭,哭不出来,看见酒窝忽地一旋,他冷冷吐出两个字“狗屁。”
里衣上的手指勾了勾,打成活结的衣带开了,浅灰的裙蓦地松开一条窄线,露出内里佛青的裤,他的呼吸落下来,挨着耳朵,蹭着脖子“计延宗这时候在干嘛他有没有羞耻,有没有愧疚,有没有怕”
没有。他怎么会有呢。有的话,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计延宗要你贤惠要你贞洁,那么他呢”手还在向里,转过腰侧,滑向腰窝,那里,还有一条衣带,“他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挣扎着,分裂着,强烈的羞耻混杂着报复的欲,望,几乎要把明雪霁撕碎。瘫软无力地阻拦“别。”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计延宗活得风生水起,”呼吸沿着她的脖颈向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喑哑,“你却活不下去”
不知道。是她太蠢,是她太没用吧。脑子里乱得很,什么都想不清楚,能感觉到他的手停在腰窝,勾住仅剩的一条衣带。瘫软,颤栗,想要屈服,明雪霁喘,息着,看见他慢慢抬起的脸,他上来了,对着她的耳朵,薄薄的唇蹭在皮肤上“因为计延宗不要脸,而你太要脸。”
手指一勾,那根衣带,也开了。明雪霁站不住,瘫软着滑下,又被他接住,他坚硬的臂膀横在她腰间“贞洁廉耻,都是计延宗用来驯化你的,想要报复,先把这些狗屁统统扔掉。”
明雪霁软在他怀里,余光瞥见松开的裙,佛青的裤脚扎着带子,裹着白袜,他的手滑下去,握住踝骨“想好了吗”
想好了吗不知道,说不出话,只是哀哀地看他。
他有片刻功夫转开了脸,旋即又转回来,抱起了她。
明雪霁浑浑噩噩,如在梦寐中,烛光摇晃着,在屏风后投下淡淡的影子,他慢慢走进去。
里面设着湘妃竹榻,泪痕斑斑,榻上摆着一套簇新的红衣,裙衫裤袜,小衣绣鞋,一样都不曾缺。明雪霁看见他低垂的眼,睫毛遮住情绪,晦涩看不分明。
他弯腰,慢慢将她放在榻上。有一刹那他离得很近,坚硬的胸膛抵着她的,明雪霁听见他突然喑哑的声音“脱掉。”
他扯下了她的裙。
明明里面还有裤,明明一丁点肌肤都不曾露出来,却像是突然,撕下了她身上所有。十九年来所知所守,在这一刻统统坍塌。明雪霁大口喘着气,像失水的鱼,眩晕中看他越来越低的脸。
“换上。”他声音越来越喑哑,眼皮低垂,指了指那套新衣。
换上。过去十九年,统统都是狗屁。她已经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