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会比母亲更惨,母亲是妻,如今,他们要她做妾。
明雪霁痉挛似的,攥紧了拳。修得短短的指甲掐着手心,在恐慌害怕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气,凭什么
门帘子一动,计延宗回来了。
明雪霁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站定,看见计延宗一步步走来,停在帘外。
竹帘子密密的缝隙挡住他的脸,明雪霁看不清他的神情,强撑着镇定下来“娘都跟你说了什么”
竹帘子掀开一条缝,露出淡绿袍的下摆,计延宗上半身依旧隐在帘子后头“没说什么。”
明雪霁总觉得他躲在那里观察她,咬着嘴唇不敢动,哒,帘子放下,计延宗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平日里那副从容温和的模样,方才那阴沉沉的一瞥仿佛只是她眼花,他慢慢走来,抬手搭上她的肩“你头发乱了,坐下我给你梳梳。”
按着她在桌前坐下,手指慢慢抚过她薄薄的夏衫,看见她白皙的后颈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果然在厌恶他,厌恶到恶心,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可她还装作向他认错,装得像从那样什么都听他的。
计延宗低着眼,取下她发髻上的琉璃簪。乌黑浓密的头发披下来,那么多,一只手都握不住,低头,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脸,拿过了木梳。
梳齿划开头发,从前他很喜欢这件事情,冰凉的发丝一点点分开、顺滑,头发上残留皂角的气味,并不香,因为没钱买头油,但是有独属于她的,温暖柔顺的气味。可她现在,心思变了。
连摸她的头发,碰一下她,都能看见她掩饰不住的厌恶。
计延宗放下梳子,从身后,双手捧住明雪霁的脸“孟元来过”
看见她慌张着低头,她在他手里发着颤,心思单纯的人,总是学不会说谎。所以她何必,做这个尝试。
指尖摩挲着柔腻的肌肤,余光瞥见旁边空荡荡的首饰盒,他记性很好,所以知道,那支鎏金银钗是当掉了,但,另外一支呢
“簌簌。”计延宗低声唤。
明雪霁发着抖,从镜子里看他,他便从镜子里盯着她的眼睛“簪子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