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攻下城池后庆功宴的重要性,大吃大喝、醉倒一夜总比纵兵在城中抢掠来得好,那种情绪不找个地方宣泄出去,在集体中一酝酿、闹出什么事儿都有可能。
但是段温这次疯得就很没道理
元川都打下那么多天了,再怎么上头的情绪都该冷静下来了吧
事后,谢韶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但还是硬撑着翻了个身,背对着段温。
她暂时不太想看到那张脸。
谢韶承认这里面有那么点儿恼羞成怒的意味,她最后还是遂了段温的意,求饶地喊了好几声“好哥哥”。
虽然以前也曾经叫过,但是知道和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完全是两个羞耻等级,谢韶一时半会儿不太想直面这个状况。
段温却好像全没有察觉身侧人的羞恼,见人背着身,就干脆从身后揽着,语气如常地问起了谢韶回来路上的情况,很是关心的样子。
谢韶有点受不了他这种软话样子,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挑拣着答了几句。
她面朝着里面,也就没看见后面段温眼底带起的细碎笑意。
段温还是费了点力气,才没把这笑声带到语气里。
他的韶娘啊,只要听着人说两句软话就要忍不住心软,就算拿素不相识的人命来威胁她都会就范,这么好欺负,要是没有他护着,早就被这世道碾得渣都不剩了。
段温当然有法子把对方身上与这世道的格格不入的天真一点点磨掉,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巴不得韶娘一辈子活在他庇护的羽翼之下,不要走出去。
在他看来,韶娘软得就像一团毫无棱角的蚌肉,被他小心翼翼地养在蚌壳里,偶尔坏心眼放去几粒沙砾,她都要以为那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东西了,非得忍着疼打磨成漂亮珍珠的样子。可是她却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全都是尖利的石子,她是磨不过来的,若是就这么把她放出去,她只能把自己生生的耗死。
所以韶娘乖些、呆在他能护着的地方才好。
要是跑到了外面,伤着了、他可是会心疼的。
谢韶正应这段温的话,说了几句过来时路上的情况,却突然觉得颈侧一痒,另一个人的呼吸在耳际拂过,“说这么些好话,怎么、瞧上庆之了”
这酸味简直溢出来了,谢韶没好气地轻斥,“你够了啊,那可是你弟弟”
这简直是个醋精转世,人家多瞧她两眼就觉得有人看上她了,谢韶觉得她本人都没那么自恋。
段温亲吻落在那染上霞色耳廓上,手掌也顺着脊背往下,在谢韶耳边含混着,“小叔,韶娘喜欢这样儿的”
谢韶被他碰得整个人都是一绷,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实在忍不住“呸”了一声,“你能不能想点干净的啊”
这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人的笑点,段温突然闷笑起来,胸腔震动着把人往怀里带,“好、好,是我不干净了。”
是韶娘太干净了才对。
连骂人都不会骂,来来回回就那几句,听着像撒娇,连啐口吐沫都能呸到他的心上。
谢韶第二天看见了段温对明盛接下来的安排。
他倒没有明着罚人,但是安排的活都是那种既最繁琐又费神还容易得罪人的绝对是不是惩罚胜似惩罚了。
谢韶
段温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无理取闹、横吃飞醋的事儿,谢韶有理由怀疑他这么干的原因。
段温倒是解释“给庆之磨磨性子,他太躁了。”
也醒醒脑子,把不该有的心思收收。
谢韶将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