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韶拒绝之后,段温虽然也没因此露出什么恼意来,但显然也没有放弃。
虽然这人总是一副脸上带笑、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鉴于对方第一次出场时那气场,谢韶可不觉得对方是真的有多好的性子。
好在段温被拒绝后倒是没有强来,只是几次拐弯抹角、旁敲侧击,谢韶还真的有几回差点顺口答应下来。
谢韶“”
要不是她反应快
几次之后,段温也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半垂着眼问“谢娘子是不愿意吗”
谢韶我那是不愿意吗我分明是不敢
这话显然没办法跟别人说,谢韶也只能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段温像是明白了什么,之后并没有再提。
按理说谢韶该松口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对方最后看过来的那一眼,谢韶总有种心悬起来的不安感。
不过身体上的不适压过了心底的不安,谢韶那点莫名的感觉很快就被马车颠没了。
一连坐了几天的马车,谢韶勉勉强强适应了些。
虽说如此,每次到了能下车缓口气的时候,还是叫人精神一松,连心情都跟着明朗起来。
在车上闷了整日,下车之后谢韶习惯性地在附近散了散步,玉簟在旁边说些白日的趣事逗趣解闷,谢韶也很给面子地莞尔。
但是一转头,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段温,谢韶表情不受控制地一僵。
这表现倒不是因为弹琴的事,而是那日的诊脉,诊出原主的身体需要调养,老大夫开始一天一顿的送中药来。
谢韶“”
谢谢,我觉得我身体挺好。
虽说在这种事上,非专业人士没什么发言权,但是毕竟是自己的身体,谢韶觉得她除了坐马车坐得浑身疼之外,没什么别的毛病。在和大夫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后,谢韶总算得知这个调养是因为她最近“压力太大”、“思虑过度”,一直这么下去恐怕要生病。
中医重视整体的调理和预防,这老大夫既然都能这么准确地诊断出她压力大了,谢韶还是挺相信对方水平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喝药。
老大夫觉得她是因为刚刚离家、告别父母,这才忧虑,但谢韶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她就是因为待在谢家才有压力。等她缓几天心情,吃吃喝喝就补回来了,实在犯不着给自己找罪受。
沟通无果之后,谢韶倒也确实乖乖喝了几次药。
最后还是决定不折磨自己的味觉,她想悄悄把药倒了。
谢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明明把玉簟都瞒过去了,却被段温撞了个正着。
对方没有说什么,但脸上那似有若无的笑总有种“我看透了但不说”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虚起来。
那次之后,段温每天晚上都要过来转一圈。
虽然从头到尾,对方都没说一句话,但是这人要不是来盯着她喝药的那就怪了
好意是好意,但是谢韶觉得自己真的不需要。
而且眼下这情况,反倒衬得她像是喝药都要人盯着的幼稚鬼似的。
谢成熟韶不就是喝药吗
段温的定时定点的行为也带来了个微不足道的后遗症。
巴普洛夫的那只狗知道吧
谢韶现在看见段温那张脸都觉得嘴里发苦。
这次也不例外。
果然,段温人过来没一会儿,药就被送过来了。
谢韶这几天也喝出心得了,捏着鼻子一饮而尽